女,更何况这种神色在苏衡处见过无数次,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脸一红,抽出手背在身后,又低下了头。

崔锴知她懂了,微微一笑,越过她向谢琅行了一礼,告辞离去。阿琇送他至辕门外,崔锴见她始终不敢抬头看自己,心中颇为无奈,柔声说道:“回去吧。你大哥已无性命之忧,你也莫要太过劳累,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有难事,定要告诉我,我必有法子帮你!”阿琇微微点头。崔锴从未见过她这样,心中大为爱怜,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回去吧,我走了。”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又过十余日,阿琇见谢琅已恢复不少,想着军中毕竟艰苦,也恐萧婉在家中担心,遂让谢凌以谢琅名义写信请求回京口养病。苏衡即刻便回了信,自然是同意。谢琅将军务大印一并交与副将,与阿琇、谢凌一同在数十亲卫护送下回了京口。

行至武昌,便遇到奉苏衡之命前来迎接的孙伶。孙伶又带了两位江东名医,轮番替谢琅把过脉后,均称谢琅已大为好转。孙伶偷偷打量了番阿琇,见她紧紧盯着大夫的动作,眼波流转间艳光四射,暗暗摇头,不知家中那位爷见到她,又要生出什么样的事。

阿琇一见到他便想到苏衡,心中涌上一股怒气,却见兄长轻轻摇摇头。她也明白即使揭穿此事,苏衡是主,谢家是臣,也奈何不得他。若真闹开了去,谢家未必讨得到好,只得强忍怒火,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孙伶不明所以,见她突然沉了脸,暗自揣测何时得罪了她。他自然知道苏衡对阿琇爱如珍宝,若被苏衡知道,少不得一顿责罚。不免有些惴惴,更加小心奉承。

这日到了京口,阿琇掀开车帘,远远便见城门口簇拥着一群人,只听孙伶道:“大都督,主公亲自来接您了!”说罢特意看了眼阿琇。阿琇轻哼一声,甩下车帘,谢琅轻轻拍拍她,摇摇头。

车到城门,阿琇将谢琅扶下车,苏衡快步走上前拦住欲行礼的谢琅道:“子瑜兄免礼!此处风大,你身体不适,快快上车。”阿琇心中冷笑:“你若不来,大哥何需下车!”

苏衡亲自将谢琅扶上马车,转身看着阿琇道:“阿琇,你回来了。”阿琇退后一步,屈膝一礼道:“见过主公。”苏衡按耐心中悸动,伸手欲扶起她,还未碰到她,便被她闪身避开,上了马车。

苏衡只得苦笑,他早已接到刘落密报,知是崔锴将谢琅治好,只是不知谢家兄妹是否知道谢琅的病因。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马车一眼,若阿琇知道原委,将会怎样?

苏衡亲自将谢琅送回谢府,又嘘寒问暖片刻,才起身离去,萧婉请谢青代为送客。谢青本要将他引至门口,谁料他方向一转,竟向后院走去。谢青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去找阿琇,暗道不妙,谢琅又在病中,不便惊动,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来到阿琇院外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孙伶拦住。

苏衡进入房中时,阿琇正和衣靠在床上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苏衡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一股恨意,心中一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阿琇坐起身道:“主公为何如此无礼!”苏衡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我想你了!”阿琇转过头看着他,心中只觉好笑。她从不怀疑苏衡对自己的感情,他说想她,必然是真想她,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如此喜欢她,又怎会忍心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苏衡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双明眸黑白分明,似要看进他的心里。长久的相思忽的漫上心头,一时情动,握住她的肩俯身吻了下去。他本以为阿琇会推开他,却不料她竟闭上眼睛回抱住了他。一阵狂喜涌来,他只觉心头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伸手抚向她腰间,解开了她的衣带,将她外衫脱去,顺势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