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留在这里,嫁又嫁不了,还要受人非议,这般屈辱,我怎受得了!索性不要再医了,随我去吧!”

谢琅从未见过她这般,听她言下之意竟有轻生的意思,想到她已几日茶饭不进,当真以为她有求死之心,忙道:“休得胡说!大哥让你去便是!”想了想又道:“只是你不能孤身上路。你将竹青带着,我把谢凌唤回来,随你同行。”阿琇连忙答应。

此后,阿琇按时吃饭服药,没几天身体便好了起来。谢琅悄悄将谢凌自军中召回,细细嘱咐,谢凌心疼不已,岂有不从。苏衡每日都派孙伶前来探望,见阿琇渐渐恢复,自是欣喜,哪里知道阿琇在等待时机离他而去。

苏衡成亲前一日,孙伶告罪说明日府中人杂事多,恐不能前来探望,阿琇笑着只道无妨。第二日,全城同贺之时,阿琇带着谢凌、竹青出了城,临走时将苏衡送给她的指环交给谢琅,若苏衡来找她,便将此物还给他。她自是不知,谢琅心中不愤,连夜将指环送了去,搅了苏衡的新婚之夜,也惹得他心神大乱,封锁了江东全境。

人群缓缓前移,待到阿琇时天已全黑,城门四壁俱是火把,将城门口照得亮如白昼。谢凌忽道:“不好,他们查的都是年轻女子。”阿琇闻言一惊,轻轻掀开车帘,果然见城门兵士手中拿着一幅画像,正对着一名少女仔细比照。

阿琇放下车帘,低声道:“咱们不进城了。”谢凌忙将马车调头,只是前后俱是人群车马,如何动弹的了,立刻便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早有士卒看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番谢凌,问道:“车中何人?”谢凌不答,递上符卷。那士卒打开一看,面露讶色,转身跑向城门向为首将领报告。

竹青焦急地道:“姑娘,是抓咱们的吗?”阿琇不答,紧锁眉头对谢凌道:“凌大哥,若是有变故,切勿与他们起冲突。”谢凌点头应下。

少倾,那将领匆匆走来,与谢凌行了一礼后道:“车中是大都督家眷?”谢凌称是。那将领道:“还望贵人恕罪,末将奉令,严查过往女子,冒犯之处,万望见谅!”说罢便要掀开车帘。

谢凌抬手止住他,唤道:“姑娘……”阿琇知躲不过,深吸口气,伸手将车帘掀开。那将领只见一只凝脂玉手从眼前划过,帘后女子眉目如画,清眸流盼,正望着自己,一时呆住。身后士卒惊呼一声:“是她!”

阿琇望着他们道:“你们在找我?”那将领回过神,忙接过士卒手中画像,就听阿琇道:“烦劳给我看看。”他便真将手中画像递给了她。阿琇接过一看,上面果真画的是她,心中暗自诧异,苏衡当真疯了不成?

那将领犹疑地开口道:“姑娘……”阿琇抬头一笑,将画像还给他,说道:“果真是我呢!将军可知是何人要找我?”那人道:“末将不知。昨日吴郡发下命令,只说找到姑娘后要以礼相待,将姑娘留下,立即报知吴郡。”阿琇心中已明白了大概,定是苏衡发现她走了,恼羞成怒,封锁了各郡。只是他为何这么快便知道了?

谢凌轻唤一声:“姑娘!”阿琇抬头看看他,叹道:“随他们去吧!”那将领牵过马车,将三人带往城中。

宛陵乃丹杨郡治所所在,那将领将阿琇等人带到太守府内一处空置的院落中,告罪后便离去。谢凌见院内外俱是兵士,说道:“这是要将咱们软禁在此。”阿琇坐在桌边皱眉道:“待到吴郡来人应还有段时日,见机行事吧。”

那将领出了院来便匆匆去向太守禀报,却听闻太守昨夜宿醉未醒,只得站在廊下等待。远远见郡丞走来,忙上前行礼。郡丞问他所为何事,他向郡丞详禀了此事。那郡丞知道此番是苏衡亲自下的令,如今人被他们找到,自是大功一件,便令他继续等待太守酒醒,自己回去写信密报苏衡。

那将领直等到第二日午间,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