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琇笑着走了进来,忙住口,客套几句便匆匆告辞。
如此几日忙碌下来,阿琇终是病倒了。萧婉无法,只得请萧媖过府代为照料。
这日,谢琅自军中回府,来到房中,却见萧婉正在抹泪,忙上前道:“怎么哭了?仔细坏了眼睛。”萧婉啜泣道:“主公的事你还要瞒到几时?”谢琅一怔,苦笑道:“夫人告诉你的?”萧婉点点头,道:“阿琇要怎么办啊!”谢琅皱眉道:“事已至此,正好叫她死了心。”萧婉看着他道:“你就不怕她伤心?”谢琅坐下道:“伤心又能如何?该来的终是要来。”
萧婉气道:“你们男子……主公怎可如此背信!”谢琅冷笑道:“有何不可!袁氏的嫁妆便是那六万兵马,金银无数。一个要庇护,一个要势力,一拍即合。想那袁召也勉强算是个英雄,不想身死后,这些家当竟成了女儿的嫁妆。”
萧婉不关心这些,只担心阿琇,不禁又落下泪来。
阿琇这一病便是大半个月,孙伶奉苏衡之命时来看望,延医送药。阿琇仿佛不曾听说苏衡定亲之事,不闻不问,只有竹青暗暗担心。
五月初八,谢衍满月,谢府大宴宾客,苏衡亲至。阿琇未愈,留在房中不曾到场。
竹青进来收拾餐盘,见阿琇几乎未动,忙道:“姑娘,总是不吃饭怎么行!”阿琇动动嘴角,却笑不出来,只得摇头道:“我不饿,拿走吧。”竹青急的直跺脚,谢琅夫妇在前厅宴客,不便打扰,只得端着饭菜出去。
阿琇靠在床头,透过窗,看了会院中火红的榴花,才又拿起枕边的书慢慢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突然将书拿走。阿琇抬头看去,竟是苏衡站在床边。
苏衡看了看手中的书,皱眉道:“怎么又在看这个!”阿琇不答,苏衡打量了她一番,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道:“孙伶说你病得不是很重,怎么瘦成这样?”阿琇避开他的手,轻声道:“主公,请自重!”
苏衡沉下脸道:“你说什么?”阿琇抬起头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主公何时成婚?”苏衡被她看得心慌,忙道:“谁又在你面前乱说?”阿琇微微一笑,只看着他。
苏衡见她瘦削的脸上,一双寒星般的眼中无半分笑意,暗道不妙,坐在她身边说道:“你听我说……”阿琇转头看着他,轻声道:“你说,我听着。”苏衡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恐惧,只觉这样的阿琇仿佛看不见、摸不着一般,早已准备好的话竟说不出口,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阿琇也不催他,从他手中拿过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苏衡只觉心中一空,抬手便将阿琇的书夺下,远远扔到一旁。阿琇忍住翻涌的心潮,静静地看着他。苏衡握着她的手道:“我有苦衷,阿琇!魏德已占整个中原,随时都会挥兵南下。袁崇手中有六万兵马,若能尽归我用……”阿琇不待他说完,点点头道:“道理我懂,主公不必再说。结一门亲,便有六万兵马,是当如此!”说完盯着二人交握的手,神色如常。
苏衡不由握紧她道:“你当真能体谅我?”阿琇点点头,想了想问道:“我要怎么办?”苏衡见她这么问,心中莫名一喜,忙道:“你再等等,待我收了袁家兵马,便寻个由头休了她。只是要委屈你了。”
阿琇缓缓抽出手,轻声道:“主公好算计!”苏衡一惊,反手又抓住她,阿琇任他抓着,口中说道:“小虾,莫要再伤人了。”说罢轻轻挣脱他,和衣躺下,闭上眼再不理他。
苏衡坐在床边看着她,心中揣摩她的意思。这样的阿琇他十分陌生,看似平静,却透着一股冷漠疏远。袁崇提出结亲一事时,他考虑了整夜。袁氏女不同于山越,不能随便一纳了事,必要以正妻之礼待之。只是阿琇要怎么办?谢琅岂会让她为妾!他心中也不愿这样委屈她。他沉思整晚,终是决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