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谢青摇头道:“姑娘的婚事,如今便是将军也未必做得了主。”谢凌轻声道:“我知道。”谢青道:“便是由得将军,你又是何身份,怎能配得上她!”谢凌点点头道:“我知道。”谢青气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动心!”谢凌闭上眼,父子二人俱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谢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谢青见他虽闭着双目,眼睫却在颤动,知他定是心情激荡,叹息道:“我已求了将军,你伤好便去军中,待她出嫁后再回来。”

谢凌猛然睁开眼,半撑起身道:“爹,我只求能守在她身边,护她一世!”谢青站起身道:“你不能在她身边!连我都能看出你的心思,将军看不出来么?主公……又岂能容你!凌儿,悬崖勒马,为时不晚。若真到了那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又让她如何自处?”谢凌痛苦地闭上眼,重重地倒在床上。

此后数日,阿琇未见过谢凌,每每前去探望,总被拒之门外。阿琇恐他怪自己累他受罚,更加过意不去,每日都要去他院中几次,终于在十日后见到了他。

谢凌自幼习武,身体强健,恢复也快,这日正在院中练拳,见阿琇自院外走来,便要回房。阿琇见状急跑几步,拉着他的衣裳道:“凌大哥,为何躲着我?”谢凌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阿琇道:“你可是在怨我?”谢凌摇摇头,仍是背着她。阿琇又道:“那为何不见我?”谢凌默了片刻,转过身道:“以后你要听将军的话,莫要再任性,惹他生气。”

阿琇一惊,忙问道:“你要去哪里?”谢凌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心头一动,撇开眼道:“去军中。”阿琇见他不是被逐走,轻舒口气,笑道:“你一身本领,去军中正可建功立业,待在府中反倒委屈了你。”谢凌只看着院中的桃树,并不说话。阿琇问道:“何时动身?你伤可全好了?”谢凌答道:“后日。”阿琇叫道:“这么快!”谢凌点点头,强忍住不去看她,轻声说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去找我爹。”

阿琇想他快要离去,定是有话与父亲说,当下点点头说道:“你去吧,后日走时,我去送你。”谢凌胡乱应了转身便走。阿琇只觉他说不出的奇怪,摇摇头也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谢凌悄悄出了府。待阿琇去寻他时,早已人去楼空。阿琇气恼他不告而别,却不知他昨夜在她院中站了一宿。

谢凌走前一夜,在阿琇院中站了一宿,黎明时分方离去。未走出院门,便见谢琅正在前方等着他。他面上一赧,快步走上前,垂手立在他身边。谢琅看了他片刻,叹息道:“可是舍不得?”谢凌低头不答。谢琅负手向前几步,轻声说道:“爹娘早逝,我并无兄弟,阿琇又流落在外,在我心中,你便如我亲弟一般,你对阿琇的心意我岂能不知。”

谢凌低声道:“属下知错。”谢琅道:“君子之爱,发乎于情,何错之有?”见谢凌抬头看着他,又说道:“私心里,我到觉得你才是阿琇的良配,只是阿琇……”谢凌道:“我只是个家仆。”谢琅拍拍他的肩道:“谢家从不用女儿来攀附权贵,选婿选贤,门第家世都是其次。更何况阿琇幼时受了那么多苦,当日寻了她回来,我便想定要为她觅个好夫君,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所以在我心中,苏氏绝非……”他忽止住不说,又叹了口气才道:“若阿琇与你两情相悦,便是青叔阻拦,我也定会成全你们。”

谢凌大为感动,说道:“将军厚爱,谢凌无以为报!姑娘天人之姿,谢凌从不敢妄想,只愿守着她一辈子。”谢琅点头道:“如今主公虽说一心对她,毕竟名份未定。即便是将来成了亲,也会出现变故,到时你我便是她的倚仗。你此去军中多多历练,以你之才,将来为将为帅也是可能的。”

二人谈了良久,谢琅又嘱咐了他好些事,这才亲自将他送出府。

谢凌走后,阿琇仍被禁在府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