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了下來。

「對不起。」張湛生一開口,嘶啞呢喃盡數傳入李柔盈耳裡。

「哼,對不起什麼?」李柔盈嗔道,話語細微,全都黏附在張湛生的懷中。

「為我忘記你說的話道歉。」鬆開懷抱,他認真地看著李柔盈:「樹人堂後的夢,還能夠繼續做嗎?」

「作夢是不需要考慮時間與場合的。」李柔盈雙手環住張湛生的脖子:「需要考慮的,僅僅是面前這人適不適合一塊做夢。」

語畢,李柔盈主動覆上了張湛生的唇,就如她當年待他那般。

自門邊至床鋪,兩人激烈地吻著彼此。唇瓣與舌尖來回動作,雙手也未曾歇下,李柔盈的纖手在張湛生那寬大的背上來回搓動,張湛生試圖解開她的內衣,卻因為過於緊張,進而無法順利進行。

為了不讓他難堪,李柔盈反過來,雙膝跪在張湛生兩側腹部。她眼神隱隱帶著笑意,協助張湛生將衣物脫去後,這才緩緩將自個兒身上的束縛褪下。

這是張湛生第一次看見李柔盈的胴體,勤於防曬的她皮膚白皙,脫下內衣後,圓挺的胸脯以及粉嫩的乳首皆使他備感刺激、腦子發熱。

李柔盈老早便察覺張湛生的硬挺,她的手指輕輕地撫著男人的每一處,自耳垂往下是鎖骨,接著是胸肌及腹肌。看似平淡無奇,對眼下的張湛生來說卻是巨大無比的刺激,身體裡頭的每一個細胞都顯得益發敏感。

粗大的硬挺進入體內的那剎那,撕裂感與異物感迫使李柔盈發出了痛苦的喘息。見她表情扭曲,眉頭緊鎖,張湛生趕忙開口關心。

「沒事吧?」

「我……我沒事,你慢一點。」

極力鎮壓自己體內亟欲抒發的燥熱,張湛生將速度放緩,見李柔盈的眉宇逐漸放鬆,他這才加快抽送的速度。肉質的長條物不斷刮搔下身,如此異樣快感使李柔盈不住發出嬌喘聲,而這無疑是在刺激著張湛生的性慾愈發滋長。

兩人再次唇齒相交,緊閉雙眼,感受著此刻的合為一體,自張湛生的額際流下的是汗水,而李柔盈留下的則是淚水,歡愉的淚水。

這是張湛生與李柔盈的第一次,他們不再因年歲而有所限制,不再因地域而扼殺傾慕,沒有多餘的猜忌、沒有不知所云的承諾,有的只是對於彼此最純粹的愛意。

自那天起,張湛生開始在課餘時間至為自己掀起變革的藝廊打工,李柔盈持續專注在自個兒的會計系學業之上,兩人的生活和往常有些相似,亦有些不同,但他們的心終於能一塊朝著未知飛翔。

張湛生二十二歲那年的春節別具意義,除卻大學畢業,他亦將李柔盈帶回了家中同父母親認識。雙親對於李柔盈的態度讓張湛生有些驚訝,或許是頂著國立大學的學歷,又或許是因為身為同鄉,張蔚生和吳恆青對李柔盈十分滿意,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更讓張湛生意外的,是母親對於自身志向的肯定態度。

張蔚生和從前並無不同,他始終抱持著否定和質疑的態度,否定自身的意向,質疑一切思量,但這次吳恆青主動出聲阻止了張蔚生肆意批評,她眼神複雜,滿是張湛生讀不出的情緒。他未曾想過母親會對自己所作所為表達肯定,自然也想不出母親答應的原由。

只有吳恆青知道,這次兒子返家,其眼中重放光亮,雖然微小,可確實在那兒。想到這,張湛生跪下的那一天歷歷在目,自己已然扼殺過兒子的靈魂一次,作為母親,她再也不願撲滅他的希望。

大學畢業後,張湛生先行進入職場,自原本的計時人員成為了藝廊的正職工作。藝廊所需負責的工作十分多樣,管理庫存、解說畫作、客源管理等等都不在話下,好在張湛生憑著大學打工以來所積累的經驗,還應付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