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2 / 3)

会耽误时间,如此做出来的菜必然有瑕疵。要我说,你可莫要染上那坏习气才好。”

“多谢您提点,晚辈记住了。”花小麦眯着眼冲他笑了笑,立即将目光又转回他手中。

肥膘肉、火腿、笋脯、韭黄全部切粒,拌上麻油绍酒和盐团成馅料,并不用上锅蒸熟,只以热油淋过。便摆在一边待用。

浸过水的油豆皮十分柔软,切成三角形,上面铺一张同样切成三角形的薄百叶,将馅料放在中央,包成三寸长,一寸半宽的圆形卷。卷口处用湿粉粘牢,下锅油炸成金黄色,外层的油豆皮脆而硬时,就可捞起沥油。

“您……”

花小麦越看越觉得心中疑惑,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您该不会真是在糊弄我吧?这会子您做的不就是‘黄浆’吗?”

所谓黄浆,实则便是“豆腐衣包肉”,做法与眼下汪同鹤的步骤一般无二,只需再用高汤炖煮一盏茶的工夫,就能摆盘端上桌。

这菜在芙泽县本地并不常见,好吃当然是好吃的,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甚么“包你没见过”的菜色啊!

“好没见识的丫头,老实呆着,别多嘴!”

汪同鹤转头来斥了一句,仿佛无法忍受花小麦对他的“诋毁”,气愤愤道:“做黄浆,内里向来是只以菜肉填塞,你可见过这样丰富的馅料?抱着半截儿就跑……我说你到底学不学?若真有想学的心,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许说话了,不然老头我撂下锅铲就走!”

花小麦捂嘴想笑,却见他冲自己直瞪眼,忙抿住嘴角,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果然不敢再言语。

汪同鹤这才平了气,转头把那治净的鹌鹑拿了来,先用绍酒、盐和姜片将里里外外擦一遍,然后每只鹌鹑腹中塞入一枚黄浆卷,置瓦罐中,用高汤煨煮,待得汤滚,便从灶底抽出两根柴,转以文火慢炖。

做完了这一切,汪同鹤大大咧咧地将衣袖拍拍,转头斜睨着花小麦道:“怎样,还觉得我是糊弄你?我只告诉你罢,这吃法何其精贵,普天下的食肆,轻易都是不肯做的!”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锅中物道:“那馅料,上锅蒸熟之后铺在煮熟的鸡蛋上,再用加了澄面的滚水一淋,就叫做‘春藏雪月’,也是难得的好味道。乍眼一瞧,今日我好像只教你做了一道菜,实则却是两道,丫头你赚了啊!喏,这鹌鹑得煨煮一个多时辰,你在这儿看着火,我去将行李收拾妥当了,等这菜做好,过会子你尝尝,包管惊得你跳!”

说罢也不洗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迈了出去。

……

好菜值得等,这个道理,没人比身为厨子的花小麦更清楚。大约是因为厨房里浓香四溢的缘故,就连这等待的过程,也令人觉得趣味十足。

她一边担心着孟郁槐在家会不会着急,一边却又舍不得走。天色渐晚,汪展瑞都从稻香园回来了,上灶间一瞧,立刻哈地一声笑。

“这菜算是我爹的招牌,多少年不做了,东家,你今日真是赚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还深吸一口气,仿佛很怀念似的,乐呵呵走了出去。

亥时中,汪同鹤终于再度回到了厨房。

看样子他多半是在屋里睡了一觉,头发乱蓬蓬,揉着惺忪的眼睛指点花小麦把瓦罐从灶上端下来,将里面的鹌鹑一只只捞进大盘中。

“好,现在你将那黄浆从鹌鹑肚里取出来,然后你就可以把那鹌鹑丢掉了。”

“不要了?”花小麦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

方才看火时,她就在心里猜逢,汪同鹤这道菜究竟是怎么个吃法,却不料到头来,是要将鹌鹑弃之不用的怪不得这老先生满口称这道菜精贵,寻常的酒楼食肆,纵是财大气粗,又怎舍得如此浪费?

“那鹌鹑浑身的香气都被黄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