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汪同鹤皱着眉瞟她一眼,霎时间眼睛就亮了:“丫头,你看这么着行不行?我教你做道菜,包管是你没见过的,一方面感谢你替我应付那群难缠的家伙,另一方面,如此一来,你也就算是的的确确得了我真传了,即便被人当成我的徒弟,你也不至于心中忐忑,如何?”
花小麦霍然睁大了眼。
好吧,她承认,汪同鹤开出来的这个条件,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灶头上的功夫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为厨者,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保证,自己将这世上所有的菜式都琢磨得通通透透,何况是她这样的年轻人?
汪同鹤的本领自不必多言,见识与经验,更是她拍马也赶不上的,若真能从他那里学来一招半式……
受用无穷啊!
“您……要教我做菜?”她咬了一下嘴唇,一时之间,还有点不敢相信。
“心动了吧?”汪同鹤嘿嘿一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丫头,别瞎耽误工夫了,我跟展瑞已打过招呼,最迟明天一早,便要离开你们这火刀村,无论你肯不肯帮我的忙,我都非走不可,你若不应,到时那烂摊子就唯有你自个儿收拾痛快点,学不学一句话!”
您真当我傻?
花小麦想也没想,立刻使劲点了点头:“学,我当然学!”
第三百二十五话 赚到了
珍味园里的厨房,是一惯备着些食材的。
雷安媳妇家常菜做得不错,平日里虽有周芸儿将饭食做好了送过来,闲来无事时,她却也爱去灶间忙活一回,给伙计们添两道菜,因此,那常用的蔬果肉类向来不缺,只是无论数量抑或种类,自然万万无法和正经的食肆相比。
眼下珍味园里正忙,汪同鹤那老头又不肯跟着花小麦回孟家院子,两人便索性绕到前院儿,同雷安媳妇打了声招呼,钻进酱园子的厨房里。
房梁上挂着几条火腿腊肉,是腊月里在芙泽县老字号买回来的,蒸饭前切两片塞在瓮底,开锅时,阵阵肉香飘出来,一粒粒米被油汁浸得亮汪汪,吃起来愈加有滋有味。
墙角的菜筐里搁着一把韭黄两颗白菘,水盆里泡着油豆皮和百叶,此外还有几只新鲜剥洗干净的鹌鹑,想是晚饭时余下的,窗台上则放了几块熏好晒透的笋脯,表面抹了一层蜜,黑里透光,稍凑近一点,那烟熏过的香味便直往鼻子里钻。
汪同鹤背着手在厨房里转悠了好两圈,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仿佛很挑剔似的,最后站在屋子当间儿叹了口气,捏住一块火腿:“得了,就是这个吧,丫头跟我过来瞧。”
“您既说了要教我,好歹上点心,别随便做道菜糊弄人,我可没那么好打发的。”花小麦半开玩笑道,脚下却是半点不耽搁,飞快地跟了过去。
汪同鹤笑骂:“肯教你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话音未落,已是将那火腿取了下来,又拣一块笋脯,半把韭黄,立刻就在砧板上切剁起来。
花小麦是看过汪同鹤做菜的。
这老头不像有些名厨那样喜欢讲究“花活儿”,速度也并不十分快。反而举手投足间非常大开大合。火腿放稳在砧板上,貌似不经意地切下去,却是刀刀稳准狠,肉片的厚薄、大小几乎完全相同。
在锅中烹饪时也是一样。那些个花哨的颠勺翻锅动作一概不用,一下下稳扎稳打,有一种洗尽铅华的朴实感,同时使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做的菜,绝对不可能不好吃。
“我看你做菜时动作虽快,却也不爱讲究那些个花巧功夫,这就对了。”
汪同鹤一边忙碌着,一边拨个空回头对花小麦道:“不管菜蔬肉类还是海味,在锅中烹煮时。哪怕只是多停留片刻,也会对味道造成影响。漂亮的动作固然好看,但用得多了,难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