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道,此子自有纵横之气。
可越是如此,恐怕越难自保。
毕竟,燕王心思极细,又岂会放虎归山,留他回秦做个祸患?
唉……接下来这路,怕是更难走咯。
相宜忍叹,只得将视线收回,笑了笑朝里去了。
秦诏知他并不当真,却也不打紧,只随行进了驿站门,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子坐下。
虽说没人伺候饭菜,也不管他打马停宿,但周遭几十双眼睛却有意无意将视线掠过他的位置:晾着人抑或饿两顿都不要紧,半路跑了可不行。
没了质子,没得跟上头交代。
秦诏来燕,连个仆子都没带。殿门口那两个虽忠心,主仆一场,缘分也算到头了,又何必带他们来燕国吃苦。因而,秦诏只得自己抬手招呼小倌儿。
那小倌儿两眼朝天的打量人,鼻孔里哼出来一口气,“小公子可带足了银两,若是来我们这儿白吃喝,必是不行的。”
相宜叫这句话勾住,转过脸去瞧人。
秦诏自袖中摸出三枚铜币,摁在桌上,“劳小倌费心。”
小倌自讨个没趣儿,摸过铜币撂下一句“小公子等着吧”,便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秦诏那神色半分变幻都没有,像是受惯了气的云淡风轻,又似居高临下的容忍,行事合宜,连气度也沉稳……虽寒酸,却着实是公子做派。
相宜瞧着,觉得有意思,不由得轻勾起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