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见他奇怪,好像很馋、不断空吞,却只?握着酒杯发怔,也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难道不合胃口?”
“没、没有,很合胃口。”
“那怎么不吃?”燕珩抬起?筷尖,夹了一块鹿肉,那肉香气腾腾,还冒着白雾。他抬眼看秦诏……微扬下巴,分明示意他凑到跟前来吃。
若是往日?里,秦诏早就凑过去了,不仅要吃了那块肉,还要将?燕珩摁在那里狠狠地?吃三个时辰。然?而这?一刻,他只?将?视线迅速掠过燕珩,便又?避开了“我?自己来就好。”
燕珩微诧,便将?那块香肉搁在分盘中,由着仆从们乖乖递上去了。
秦诏望着那块从燕珩筷子尖上滚过一圈的鹿肉,心绪复杂。
除了肉,他倒是很想?咬燕珩一口,那点憋在心里的想?念,在看见燕珩的那刻,沸腾着往上涌……他微微歪了下头,抬手抵在额上,挡住自己的视线,分明不敢去看。
燕珩也奇怪,今日?的秦诏,显得格外冷淡,这?动作,好像又?心虚。总之,瞧着兴致不高,他便问秦诏:“如何,可是近日?政事忙碌?”
“是,忙碌,因有革新之事,才要开展,我?心中放着许多事,并?不能日?日?来给您请安。再者,您下了命令,不许我?路过,故而,我?……”
燕珩轻哼,笑道:“如今,你辖管四?海,战事才平定,各地?还有许多要忙碌的,如此用心,也是好事。”
秦诏见人没有半点要解开命令的意思,便旁敲侧击道:“忙碌虽好,却也怕您一个人,待在宫里冷清。若是……”
燕珩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秦诏憋得脸都红了:“若是您想?,可以叫……叫仆子们陪您,四?处转转。再有几日?,玉兰也要开了,春色正?好,您也不要,总挂心政事。”
好客气地?说?辞!
燕珩忍不住微微皱眉:“秦诏,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秦诏:“没有……”
当然有,燕珩,我?想?你,还想森*晚*整*理?要娶你!
燕珩抿了唇,问他:“寡人听说?,你还要调十万兵?”
“是。”秦诏点了点头:“是为五州之事,我?打算派人出征,不过,打下来,却不是给江怀壁,这?块肉,决不能叫五州得便宜。”
“十万兵马,破他内部,未必有用。”燕珩道:“若是江怀壁一人之力,得不到江骊的支持,五州反而会因为更加紧密,到那时,得不偿失。他们不过是丢一个‘棋子’,你却实?打实?要折兵马。”
“江骊兴许不会同意。但她,却也绝不会放任其余四?州,杀江怀壁。”秦诏道:“把赌注压在江怀壁身上,正?是这?样的妙处。”
燕珩,你舍不得杀我?,难道江骊就有那样狠的心吗?
燕珩从这?两?句话中,读出来微妙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冷哼一声:“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在五州,由江怀壁做主,无异于中原之地?,女子为王。”
秦诏轻轻一笑:“他一个男子,做不得就做不得。本来也没打算叫他做‘主母’……”
燕珩微微眯眼,没听明白那话的意思,不让他做,又?能让谁做?再者说?了,江怀壁没有姊妹,若是扶持他,却不叫他做主,那岂不是戏弄人,他焉能愿意?
秦诏没有解释,只?是笑。
“此事,我?自有对策。您放心,我?绝不会再叫五州,在咱们家里闹一点儿事!”
因一句“咱们家”,倒给燕珩噎住了,他没答话,复又?看了他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眼,瞧见秦诏那张含笑的双唇,因吃酒沾了水光,便想?起?那夜,被人埋在身底乱吃的触感,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