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还好!
秦诏说完这句,又仔细一看,连韩确都没了。
“……”
季肆道:“此事,臣支持秦王,王上若打,臣愿……”他慎重地?舒了一口?气,还没等再说,卫宴却替他接了话:“臣等愿拿出全身家当,为?王上绸缪,保管一口?饭,都不叫秦军饿着。”
季肆微微瞪大眼:娘子……
卫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心道:急什?么呀,咱们爹可没来。
姬如?晦忙安慰人:“臣也愿为?王上鞍马劳动,决无有一个?字的?推脱。”
连年予治都道:“若是王上觉得臣贪图那点功名权位,倒是错看了臣。是王上嘱托,要伺候好人在先,故而,臣等以燕王为?座上宾,不敢怠慢一分。”
秦诏又看符慎。
那小?子便哼了一声:“王上看臣做什?么!咱们有言在先,大丈夫许誓,绝不落空。这回,也让我爹好好瞧瞧,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孩子,好像才涨起来的?日头一样,正骄扬。
然而,再好的?心性,跟那群心眼子满得溢出来的?老匹夫们斗,再有燕珩指挥,仿佛胜败之局已然注定。
可秦诏总是这样,但凡定下何等的?宏愿在心中,都绝不会再更改。任凭荆棘满丛,扎破肌骨,哪怕痛苦将要从腔子里?涌出来……
“本王有个?主意。”
其余人纷纷望向他:“王上请说。”
……
他们在那里?商量计谋,燕珩对此,仿佛浑然不觉。
但燕军却已经精细布防,沿着三百里?边境线逼近,黑云压城,阴森诡谲之气浓重,仿佛是群死过一次、獠牙血口?的?猛兽,刀剑寒光在手?,可怖的?不敢叫人多看一眼。
帝王云淡风轻,并不以为?然。
他被仆从引到“凤鸣宫”去,甫一进门,便开?始打量这座宫殿,不过一字之差,仿的?倒是甚像,秦诏仿佛怕他认床似的?,特意做足了准备。
燕珩靠在那儿?轻声叹气的?时候,把秦宫的?小?仆子吓得不轻,忙凑过来问:“太上王,您可需要什?么?小?的?这便去准备。”
燕珩对自个?儿?年纪轻轻做了“太上王”感到荒唐,好笑道:“你们秦王,叫你们这样称呼的??”
小?仆子生怕自己说错话,忙跪下去:“满秦国上下,都知?道您是大秦的?太上王,更乃天子。小?的?不懂事,不知?如?何称呼更好,还请您示下。”
燕珩摆摆手?:“罢了。”
瞧那副惶恐的?样子,仿佛自个?儿?可怖,吃人似的?,也不知?道秦诏是怎么跟旁人说的?。
您是不吃人,可您的?燕军吃人啊。
头一次不顾群臣阻拦、强行出宫的?人,被这一路盛夏的?风吹拂着,心底生出分外异样的?感觉。他捡起外头桌案上搁放的?战报册子读了一会儿?,又哼笑:这小?子粗心大意,竟也不怕自个?儿?知?道机要?
说实在的?,秦诏不怕,他要天下平定,更信他父王是个明君,若是他敌不过那位,叫人捉去,也没什?么二话。
再若是不怕他父王的?兵马,秦诏更是什么都不拘;那位要他的?命,他都得递上脖子去。
燕珩如?今,也不全信他了。
这小?子到底生没生二心另说,只要兵马握在自己手?里?,一切便无可忧虑的?;眼下犯愁的?,不过是要不要杀他,要不要夺回来的?区别。
杀他吗?
那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崽子,他舍不得。
燕珩想?,将人捉回去,好好教训一顿,便算了,燕宫那样阔大,临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