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眉眼不动,轻飘飘的撂下?一句:“是该羞愧。”
秦厉:“额……那、那这,也是。”
“寡人问你,秦诏住在秦宫何处?吃穿几何,你可曾问过?”燕珩闲饮一口茶水,慢腾腾地将目光落在他脸上,压迫感将人逼得说不上话来。
秦厉战战兢兢答:“是、是有些……琐事、……耽搁,才?没问的。”
燕珩搁下?茶杯,杯底撞在桌面上,轻发出?“咚”的一声,吓得秦厉“腾”地就站起来了。
“……”
燕珩回?眸,瞥了他一眼,眉眼含了两分不悦:“作甚?”
秦厉恍如惊弓之鸟,轻“啊”了一声,赶忙又坐回?去,因紧张而将脊背挺得笔直:“王上见谅,方才?……犯糊涂。”
燕珩懒得理他。
只不过,心中实?在费解,怎的这样窝囊的老匹夫,能生出?秦诏那等小子来,怪哉。
秦厉沉默了一会儿,又试图挽回?几分颜面,便?解释道:“先前,我虽疼爱诏儿,却因他的母亲早亡,触景伤感,故而不忍相见。方才?让您误会,是冷落了他……实?则不然,这满秦宫上下?,都是知道的,我心中最?疼的,便?是他了。”
燕珩摩挲袖口的指尖微顿,冷哼。
秦厉顿时住口,直到瞧见燕珩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方才?继续开口:“如若不然,也不会将他封为储君了。我本想?着让他到您膝下?,历练两年,方才?归秦继位,岂不正好。”
少倾,见人不语,他又一面打量燕珩的脸色,一面小心说道:“哪里知道……诏儿这一走,我心中实?在思念。常辗转反侧,夜深难眠您必是体谅我这为人父的苦心的。”
燕珩抬眸,挑眉道:“寡人又不曾作父亲,如何体谅?”
秦厉:“……”
老匹夫急得心肝乱颤,怎么这位压根不接茬啊。
“您纵不作父亲,必也知道先王当年苦心的。”秦厉讨好道:“我那小儿不懂事,总给您添乱,倒不如我那长公?子省心。”
“哦?”
“依愚兄所见,王上姻亲在即,我这小儿胡作非为,听说吃醋闹乱子,耽搁了这等大事。不如叫我带回?秦宫,好好教训,也好与您腾出?清净来,安心筹备立后之事……”
燕珩轻搓了下?指尖:“秦厉,寡人的事,你倒清楚的很。”
秦厉讪讪,慌乱答道:“是、是关心您的起居大事,方才?上心,并没有旁的意?思。愚兄怕耽搁您的姻亲大事,到那时,妨碍王上开枝散叶,我、我岂不成了这九国的罪人?”
“九国?”燕珩微眯起眼来,冷笑:“依寡人看,八国倒也不错。”
啊?!
叫那话吓住,秦厉差点晕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个儿谨言慎行,怎么就惹上了这等麻烦……天可怜见,这八国王君中,属他最?老实?勤恳了。
他是不知道,可秦诏知道。
朝贺宴上,他瞧见燕珩的脸色,便?知道,自个儿那老驴似的父亲,定又到人面前,乱嚼舌头挑事儿了。
燕珩本就姗姗来迟,这会儿才?出?现,就冷着脸发话:“诸位远道而来,自辛苦了。朝贺宴不拘,自畅饮罢。”
早先,他已在朝堂上接见了八国王君,凡是紧要的社稷大事,也已嘱咐过。如今,得了警告,八国王君自是乖顺,无?一不应、无?一不答。
笑话,谁敢在燕珩面前找不痛快?
因而,转过那些繁琐之要,虽有相互的争锋,但叫燕珩压住,也不得不谈拢之后,这宴席氛围,便?显得轻快些,只叙旧聊些闲事……
此刻,国王君并质子同席,另一端则是朝中重臣,相对而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