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休息会吧,陪我睡会儿。”
顾子卿摸摸她的头,“好。”
杜茵手腕烧伤严重,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受睡得好点,林谢在药里加了几味助眠安神的药。小姑娘能睡的安稳些。
但顾子卿还有很多事要去办,每回都是等她睡着之后,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轻声下床出去了。
朱真真交代是陈璐与她联手,先是在陈家的这处宅子将杜茵关一天,待风声过去,再转移给魏延。具体转移到哪里她一概不知,至于那村夫是她自己恨杜茵,故而叫来的人,但至于为何如此恨杜茵,她不肯说,除非顾子卿来见她。
朱真真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蜷缩着,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你有何事,非要当面与本侯说?”
朱真真猛地抬起了头,顾子卿站在门口,并未正眼看她,只是侧着身子,负手而立。朱真真闹着要见他,等真正见了,却又自惭形秽。他永远如同谪仙一般,只有在杜茵面前才展示出人间烟火的一面,而自己如今在这阴暗的地牢里苟且于世,两人间的距离不过短短几步,却生出了无限的遥远感。
“我做下的一切我都认,是我和陈璐联手害杜茵。”
“这些本侯都知道了,我问你为何要这么害她?”
朱真真嗫喏了两下,想说些什么,又仿佛难以启齿。
“因为本侯?”
朱真真猛地抬头,顾子卿盯着她,眼神除了冷漠并无其余的感情,许是被这冷漠深深的刺痛了。朱真真一时有些崩溃。
“是!都是为了你!我从江南就心悦你,可是你何时正眼瞧过我?我远赴京城,冥冥注定我住进杜家,可是杜茵,她连我容我的一点心都没有!”
“不是她不容你,是本侯。”
朱真真本还想继续说,却突然被顾子卿这句话给生生打断。
“江南救你,纯属偶然,若我当时知晓自己救了一个蛇蝎女子,必会后悔当日所为。”
朱真真睁大了双眼,有些事亲口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才知道是如此的伤人。
“本侯记得同你不止一次说过,当日救命之情不需要报答,茵茵是我夫人,你伤她就是伤我,本侯从不对女子下手,但你的狠毒,已经超出一般女子所为。”
朱真真听完,已如一滩烂泥一般滑倒在地,双目了无生机。
“白鹤观那日,是我姑母挑拨我上山劫杜茵,目的是抢药。我带了人在山腰埋伏,人和马车都是姑母安排的。当时她说,我得了药,救了你,多少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让我进侯府,所以我就去了。”
顾子卿本正欲离开,朱真真忽然开口,仿佛在讲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顾子卿停下脚步站在牢房门口,等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