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陪我躺一会儿。”
顾子卿顾及她的伤势,但此刻她要求,他略微沉思便脱靴上了塌,小心的躺下了。
他一躺下,杜茵就和小猫一样靠了过来,顾子卿小心的避让着她的伤处。林谢说她身上多处擦伤,最严重的除了手腕,还有脚踝的扭伤和勒伤,膝盖也都摔破了。
一想到这里,顾子卿的眸光又冷了几分。
“表哥,朱真真应当是被人利用。她还同我提起了我去舅舅那里为你求药的那天,她也在山上,还说是因着我的缘故使她被人欺负了... 这些我都不知情,不知有没有什么误会。”
顾子卿眼色沉了沉:“我会查清楚的,你只要乖乖养伤就好。过些日子,等处理完这些事,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嗯...”杜茵觉得顾子卿的怀抱是她最能安心的地方,又往里蹭了蹭,小脑袋歪着睡下了。
顾子卿小心地搂着怀里的人,自从知道她失踪的消息,自己的心仿佛都跟着一起丢了,这会儿才终于有了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狠,东宫一脉,魏家,陈家,包括杜家里面想针对杜茵的人,都该死。
魏延此刻也已知道事情败露,连夜撤了手。所好的是他派去的人当时瞧见那庄子有火光,便没有贸然前去。顾子卿没有抓到证据,想必查不到自己头上来。
但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
次日一早,朝中有权势的数十位大臣联合弹劾起了魏国公。那奏折上更是揽括了近十年来,魏国公府所做下的桩桩件件荒唐事。
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笼络官员,误伤百姓,每件都有确凿的人证物证。
魏国公当场吓的浑身冷汗,忙跪下喊冤。顺恭帝气得将这些奏折狠狠得摔到地上:“人证物证都有,你还说冤枉了你?!”
顺恭帝平息了怒火:“刑部立案!由顾侯监管,将每件事一一核实清楚!”
“臣遵旨。”
魏国公一听由顾子卿监管,更是慌张到了极点,这些事的真假他自是心里有数,但好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会被查出来。
魏延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慌张,这明显是故意针对魏家来的,且对方显然筹谋已久,拿捏痛处拿捏的非常狠。
除了顾子卿,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魏国公在府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进了好几次东宫,也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陈璐作为魏家的儿媳,自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魏延让她立刻跟太傅联系,想办法在刑部动手脚。但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家的事还没有了结,陈家在晋州私自贩卖盐田的事就传进了顺恭帝的耳朵,万民书都递到了御前。
魏家、陈家平日走的近的大臣们,此刻已是避之不及,就连着太子也并未有任何出面求情的话语。
一道圣旨,魏国公爵位被削,抄家,入狱,流放。陈太傅为官不正,贪赃枉法,削去太傅之位,贬为晋州知府。若再有不端行为,贬为庶人。
顺恭帝秉雷霆之势而下,自开朝以来便存在的魏国公府,就这样在短短的三日内,覆灭了。满朝文武皆为唏嘘,却无人敢有妄言。
杜茵是从秋蝉和丁香口中听说这些事的,这几日,她一直在房中养伤,哪里都没去。一天三顿药,还有药膳,顾子卿安排的妥妥当当,一顿都没落下。手腕上的伤每天都要换药,只不过换药的时候,一定得顾子卿陪着才肯听话。
杜茵看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这几日魏家以雷霆之速覆灭,他定是没有休息好的。杜茵忆起前世那日冰天雪地,魏家也是这般的倒台了。两世过去,他总是护她周全。
“表哥。”
顾子卿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