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唏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方最疼就是你了……”

方?k闻言笑了下，“你也要注意身体。”

老周摆摆手，目光往旁一扫时，忽然狐疑地眯了眯眼，“这是，你朋友？”

姜槐总觉得对方那道打量的目光让自己不大舒服，但出于礼貌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

方?k嘴角的笑却忽然淡了些，客气道：“周叔，没什么事的话我该走了，还赶着上山。”

老头眼睛花了，脑子却不糊涂，眼看着脸色就要难看起来，“你就不能……”

方?k适时打断了他，“周叔，不能就是不能，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我自己的事情，别人不会比我更清楚了。”

说到后面，语气近乎生硬，姜槐总觉得，方?k此刻像是被强硬扒掉外壳的贝类，暴露在阳光下的贝肉近乎瑟瑟发抖了。

下一秒，动作快过意识，姜槐忽然就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把人牵住了。

老头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惊怒道:“你们这是……！”

方?k只怔愣一秒，随即便反手扣住那只手，低声道：“抱歉，我就是这样，一辈子也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某天：

方?k：够、够了……

姜槐：你自己说的随我怎么折腾，忘了？

方?k：……

片刻后。

方?k：呜……

PS:小火车，呜呜呜，况且况且况且况――

第32章 护短

老头一辈子过得简单，连死后也葬得简简单单。

他的坟就立在山上，简简单单的一块碑，估计是久未打理的缘故，两旁生出许多杂草来。

方?k早就过了会过分沉湎伤痛的年纪，他走近一点，将两旁的杂草打理干净，这才将手里拎着的一小瓶白酒搁到石台上。

他凑近些许，将那碑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神情认真得仿佛是在完成什么大事。

做完这些，他神情有一瞬的恍然，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几分亲昵地伸出手碰了碰碑身，“你这几天想我了没？”

“爷爷。”

这两个字落得又轻又快，烫嘴一般，飞速地从唇边滚出。

方?k深吸了一口气，冬日的冷风顺着呼吸被卷进胸腔，冻得人牙齿打颤。

露在外面的指尖也早被冻得通红，但他仍旧拿手一寸一寸地摸着冰冷的碑身，眉眼中藏有很深的眷恋，“我前几天做梦还梦见你了，梦见你说想喝酒，让我无论如何得给你带过来。”

说到这儿，方?k倏尔扯唇笑了笑，他低身将瓶封扯开，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酒盏分别倒满。

酒液被浇到地上，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身在其中的方?k似乎也有些醺醺然。

他沉默地将酒浇在地上，好一会没开口。

“我还记得你以前在床底下偷偷藏酒，自己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全被我拿去浇花了……”

老头这一辈子什么也不贪，就贪一口小酒，平生所愿，不过是唯一的孙子能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结果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方?k也没能让他放下心。

想到这儿，方?k的眼眶慢慢红了，“爷爷，我没听你的话，跑回南城去找他了……”

方?k微微低着头，慢慢将额头贴到碑身上，轻声问：“你会不会怪我啊？”

“可是……”

方?k声音顿了顿。

“他真的特别好……”

“我特别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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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方?k的眼睛有些红，姜槐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