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他在心里怂怂地开口。

但现实是,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概一分钟过后,黑暗里突然坐起来一团轮廓。

木床顿时知情知趣地发出“吱呀”一声。

方?k被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仍旧是一动也不敢动。

姜槐抱着自己那床被子下了床,往方?k床边走来,真到了人家床边,还能彬彬有礼、装模做样地多问一句:“我能上床吗?”

方?k整个人简直要冒烟了。

偏偏姜槐并不打算就这么把人放过,又耐心十足地重复了一遍,“能上吗?”

于是方?k只好勉强忍着羞臊,讷讷道:“……能。”

姜槐这才收敛一点,安安分分地躺下了。

单人床毕竟位置有限,哪怕不像学校宿舍那样狭窄,两个成年男人并排躺着也很难施展得开手脚。于是,将方?k搂进怀里也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姜槐忍着没将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顿时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被洗濯得干干净净。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分分地挨着。

过了一会,小腹被冰了一下。

刚脑子里都是上次存的那张照片,忍不住偷偷摸了一下人家腹肌的方?k脸红了红,磕磕巴巴道:“我、我不小心的。”

“……”

姜槐木着一张脸。

顿时感觉自己那遍清心咒白念了。

当然,最后这不小心的一下以姜槐一本正经地摸回去告终。

方?k像尾被蒸熟的大虾,反反复复地蜷起又被摊开,估计以后再也不敢了。

-

隔日一早,两人双双醒了。

姜槐怕人再给臊得晕过去,没多撩拨,直接一掀被子下了床,上外面公共洗手间洗漱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方?k已经将两床被子都规整地叠成床脚的小方块,姜槐帮着将本就不多的行李收拾好,两人上前台退了钥匙。

老板嘴里叼着只土烟,低头将多余的定金找还,递过去的时候顺势将两人打量了一眼,含糊道:“外地人?”

这地方向来只有出去的,少有进来的,不怪他多打量几眼。

姜槐笑笑点了头,没多说话。

不多时,两人转身出去了。

方?k站在街头,触目都是熟悉而陌生的景色,不由有些恍惚起来。

昨晚那阵小雨带来的痕迹已经被扫得一干二净,只有土路上的几处小洼还积聚着一点雨水。

一阵冷风拂过,方?k紧了紧衣服,忽然抬腿朝小路另一头走去。

姜槐一步不落地跟在他后头,间或打量一下周遭掠过的土路瓦房,昨晚到的时候夜色深沉,什么也没看清,当下这才算得上是和这座小镇的第一次会面。

在来到这里之前,姜槐无数次想象过方?k长大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但真到了这个地方,又觉得方?k哪怕站在其中,也看不出太大的归属感。

视线一错,方?k转身拐入了一条小巷,姜槐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那是一间狭窄破落的店面,除开挡在门口的推车,剩余的空间仅能供一人出入。

方?k往两边掀开布帘,进门前喊了句,“两碗面。”

好像从进这里开始,他身上才多出那么一点人气。

进了店里,视野就更狭隘了,房梁极低,总给姜槐一种一抬手便会打到屋顶的错觉。

矮凳矮桌,估计是年头久远,桌腿缺了一截,用的一大摞砖头垫着,仍旧摇摇晃晃,万幸桌面打理得够干净,这才给了人一点能用来吃饭的信心。

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