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入眠,只好紧抱着宝箱在屋里来回踱步,以作消解。
转了十来圈,烦闷半分未减,反将自己转得头晕。
楼云春扶住案前木椅,正想坐下,脚却不慎踹着了桌下一个木箱。他垂头盯着那木箱良久,才放下手中匣子,皱着眉将其掏了出来。
箱子已积尘,他拂开皮灰,颇不情愿地将其打开。
箱子里头装的是人像图,约一二十幅,画的都是同一人。
既已经打开,也没甚别扭的了。
楼云春索性将所有画都取出来齐放在书案上,然后一幅幅的展开来看。
画中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起落行坐,一颦一笑,皆栩栩如生。
他一幅幅看过去,相思稍济,烦闷渐消。
最后看到那幅《晒柿图》,便不禁想到明柿亭前那株柿树。
也不知是不是去年吃的香灰的缘故,那柿树坐果比去年更多,眼下青红相映,已成接风席上的清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