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进门,就为讨教诗文?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如今瞧着他,总觉得憋着坏。”
胥姜总觉得不安,“你在旁多提醒着,让先生当心,言语上一定要注意,别让他有机可乘。”
曾追眉头皱得死紧,“我知道,先生也万分小心,来往也避着嫌,只是我心头总不踏实,每每见着他,总想给他扔出去。”
可却不能扔,真是憋屈。
胥姜暗忖,待过几日品书宴上见到杜回,寻机问上一问,又想明日与楼云春约了东山拔禊,也可与他商议一番。
两人来到书塾。今日无课,院里人声寂寂,曾追在前院等,胥姜往后院去。她一进二门,正碰上林夫子自屋里出来。
“你来啦。”林夫子今日穿一身麻衣素服,显得越发枯瘦清癯。
“嗯,曾追也来了,在外院。”胥姜应了一声,走近问道:“夫子用过朝食没,我带了些小食,要吃点么?”
林夫子点头,随后朝灵堂里看了一眼,说道:“你去劝红锄也出来吃点吧。”
“好。”胥姜把食盒递给他,便往灵堂去了。
灵堂内,林红锄与林夫子作同样装束,此时正跪在林夫人的牌位前出神。
胥姜进屋,先拜了林夫人,才对林红锄说道:“出去吃点东西吧,过会儿还有那么远的路,不吃东西可撑不住。”
林红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胥姜,“姐姐来了。”
胥姜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湿润,便知她哭过了,“你还好么?”
林红锄点头,随后又轻轻说道:“只是有点想她,所以没忍住。”
胥姜心疼得紧,“过会儿就能见到了。”
“嗯。”林红锄露出一抹笑容。
胥姜将她扶起来,说道:“我做了些冷食,去陪夫子用些,咱们再动身。”
“好。”林红锄一听父亲在等她用饭,忙加快了脚步。
父女二人用饭,胥姜与曾追便套驴车,装扫墓用的祭品。等父女俩吃完饭,东西也安置好了,四人即刻出发,往郊外桃园去。
还未走远,便听到有人在后头追喊,众人回头,原来是曹大力骑马带着陆稹过来了。
陆稹也是一身麻衣素服,显然是想一起去扫墓祭拜。
曹大力将陆稹抱下马,陆稹跑到林夫子面前,拱手一拜,请求道:“老师,请带上学生去给师母扫墓吧。”
林夫子看向曹大力,曹大力说道:“夫子放心,家中祭礼已过,让稹儿跟您去吧。”
林夫人新丧,陆稹作为入门弟子,理应去祭拜。
“好。”随后,林夫子朝他行了一礼,“多谢。”
曹大力连忙回礼,“夫子折煞我了,应当的,应当的。”随后,曹大力又对胥姜道:“东家,一路还请多照看着,我晚些到书肆来接他。”
胥姜应道:“安心交给我吧。”
曹大力这才辞了众人走了。
胥姜将陆稹抱到驴背上,一行人朝郊外出发。
路上,胥姜低声对陆禛问道:“你去祭拜你哥哥了么?”
哥哥便是曹家早夭的那个孩子,按岁数来算,比陆稹大几个月。
“嗯,昨日便去拜了。”陆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今早不仅拜了曹家先祖,还祭拜了我父母和本家的族人。爷爷前些日子做了父母和族人的牌位,如今都在曹家供奉着。”
说着他泪花就冒了出来。
胥姜赶紧给他擦了擦,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劝道:“这是好事,别哭。”随后又看了前方的林红锄一眼,悄声道:“乖,你红锄师姐才哭过了,莫要再招她。”
“嗯。”陆稹拿小手揉眼,直将一双眼睛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