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快去吧。”
胥姜与楼云春让路,请楼敬先行。
楼敬走出去几步,回头对胥姜问道:“听说你要办品书宴,何时?何地?”
胥姜憋了半晌,说道:“清明过后,就在书肆。”
“好,定了准日子知会一声,我等着呢。”
“省得了。”
待楼敬走远,胥姜逃似地跑出楼宅,楼云春快步跟上,替她挡雨。
两人上车,胥姜捂住脸不住哀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楼云春闷笑,“是丢到家了。”
胥姜露出眼睛,从指缝里瞪他。
楼云春被瞪得笑出了声。
胥姜恼羞成怒的扑过去捂他的嘴,却捂不住他盈满笑意的双眼。
“再笑我要恼了。”
楼云春亲了亲她的手心,以示讨好和安抚,胥姜赶紧撒手,又气不过,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
“都怪我。”楼云春只觉得她撒野的模样让他心动不已,又凑过去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
胥姜被他亲得没了脾气,说道:“下次注意着点。”
“好。”说完,楼云春又在她唇上碰了碰。
“不是说注意着点么?别放肆。”胥姜低着他的脑门儿,将他推开。
楼云春却顺势将她拉进怀里,轻道:“这不是下次,这是现在。”
哪儿来的歪理?
胥姜正要反驳,却被堵了个结实,挣扎间,一个不注意,巴掌又抽到了他脸上。
现下可好,左右脸都齐全了。
寒食通清明,拔禊东山阴。
因寒食节与清明节相隔太近,习俗又相通,所以朝廷便将二节并为一节,统称作清明,并定假休沐七日。
这几日,除祭祖扫墓之外,圣人会在清明正节这天点火把,传送文武百官,再经由文武百官,送入百姓家中,还会举行拔河比赛,以昭军民之强健。
除此之外,无论王公、百姓都会在清明节之时,前往东山之阴、涧水之滨‘拔禊’,即采水游玩,以除病秽。
“师父,今日清明,您无坟可修,无土可添,便食我三柱香,享我一杯酒罢。”
胥渊无坟无冢无牌位,唯有胥姜刻的一块腰牌,胥姜上香、祭酒,再磕了三个响头,对胥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有书肆的近况,有京城的见闻,还有楼云春。
“他是您选的,我认了。只是您将他塞给我,可别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我要求不多,只求您得空也替他掌掌仕途,身体,亲人,还有……姻缘,让他顺心顺意,平安康健便够了。”
说完,她摸了摸下巴,这要求不算多吧?不管了,反正他老人家没几个人祭拜,左右也闲。
胥姜又拜了拜,随后起身去装冷食。
寒食禁烟火,只吃冷食。胥姜昨日便将一应吃食都做好了,有麦粥、甑糕、青精饭、清明果、八方寒食饼等。
她将东西分作两份,昨夜已让楼云春带了一份回楼宅,剩下这份,她装盒后,提着前往南山书塾。
今日要去给林夫人扫墓。
梁墨今日不来,汪掌柜也回乡祭祖扫墓,胥姜锁门牵驴往街上去,刚出槐柳巷便碰到曾追。
曾追也骑驴,驴不是林夫子那头,也不知哪儿拐来的。驴背上驮着不少东西,瞧着也都是些吃食。
两人正好结伴。
“杜先生可安好?”
“好着呢,能吃、能喝、能打人。”
胥姜忍俊不禁,“想来因竹春高中,你没少受鞭策吧?”
曾追脸皱成苦瓜,“袁先生来显摆一次,我便挨一次骂。”随后又指着自己青黑的脸道:“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