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森无疑是四班的风云人物,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主动和林粟这样孤僻到不合群的女生讲话,自然会引发班上人的讨论。

晚上林粟回到宿舍,洗了澡晾好衣服后就坐在桌前继续做卷子。

李乐音吹完头发,在凳子上坐下,拿了镜子摆正后就开始往脸上抹东西。她搽着脸,余光瞟了下林粟,突然开口问:“你和周与森以前认识?”

林粟正在计算一道数学题,听到李乐音的话,摇了下头算是回答。

“不认识他为什么找你?”李乐音扫了眼林粟的卷子,“还教你做题。”

“之前他和我一起送圆圆去医务室,说过两句话。”林粟敷衍了句。

“就说了两句话,他就挑你去走分列式?”李乐音看着镜子,语气不太高兴,“明明班上还有更适合走分列式的。”

林粟知道李乐音对不能进分列式方阵的事耿耿于怀,就不接话,让她自个儿在一旁生闷气。

“隔壁寝的人说前几天看到你和周与森、谢景聿还有许苑一起吃饭,是真的吗?”本以为没人接茬,李乐音就会消停,可她并不打算让林粟安心做题,又开了口。

周宛拿着换洗衣物正打算去洗澡,闻言停下脚步,看向林粟惊讶地问:“你和谢景聿一起吃饭了?”

林粟写算式的笔一顿,平静地点了下头。

“你怎么会……”周宛问的迟疑。

林粟说:“有空位就坐了。”

林粟没说是周与森喊自己过去的,那样会引发更多不必要的联想,而事实上他们的确不熟。

“林粟,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想和谢景聿他们搞好关系?”李乐音瞟了林粟一眼,话里带刺。

“没有。”

“那你这么积极。”李乐音嗤笑了声,似乎是在嘲笑林粟的不自量力,“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玩不到一块去的。”

林粟转过头,眼睛不避不闪地看着李乐音,面无表情地问:“那你又是哪一类人?”

“我……反正我和你也不一样。”李乐音在林粟的注视下有些心虚,却仍是梗着脖子说:“我说的是事实,我妈说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的,你别不信。”

“我想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是现实。”林粟冷声道。

早在别人还在无忧无虑的象牙塔里时,她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现实是怎么样的,她不需要别人来教。

寝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周宛的目光在林粟和李乐音身上转了圈,调和道:“什么现实不现实的,我们现在要面对的现实就是明天的拉练怎么办?”

孙圆圆啃着鸡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马上愁眉苦脸地附和道:“是啊,走到污水处理厂,差不多有十公里呢。”

周宛:“那么远,我怕我坚持不到终点。”

周宛和孙圆圆一唱一和的,总算是将话题岔开了。

李乐音没在林粟那儿讨到好,抹完脸把镜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搁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去哪个寝室串门了。

周宛见状,拿着衣服洗澡去了,孙圆圆继续啃着鸡架。

林粟低头想接着做卷子,但思路被打断了就很难续上,她的心思不再集中,不受控制地往别的地方发散出去。

李乐音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没错。以前在南山中学,学校里的学生都是一个镇上的,虽然家境也存在差别,但不会像市里的学校这么大。尽管校园已经是最不讲求贫富等级的地方,但阶级的界线始终存在着,它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把人分成好几层。

从人生的某一个时刻开始,你以为是自己主动选择的朋友,但其实是环境促使你们走到了一起。

不用李乐音提醒,林粟都知道自己和谢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