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咱们不愿意签,又与别家说好了,哪晓得次日去人班子就不愿意与咱们签约。”
“经不住小的纠缠,后头班主才告诉咱,说是释伽保大人发了话,要是他们敢收就是与他过不去……”
包括乾隆帝在内的三人齐齐皱眉,又是狮子大开口,又是要签卖身契,还断了父子的后路,也难怪这对父子有着一身好本事,却只能在街头卖艺维生。
而如今,更是直接上门砸摊子打人,竟是活生生要人的性命。
甚至到这里还没完,不多时仙禄居的掌柜便带着卖唱的歌女进来,只见歌女掀开锥帽,露出笼罩在面纱下的脸庞,半张脸娇媚,半张脸恐怖,极致的对比教高真如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嘴才没惊呼出声。
皇后双手微微握紧,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这歌女落下一行泪来,哽咽着说出自个儿的经历,她与这对父子大差不差,不愿雌伏便被钮钴禄泰德使人用火烧坏了容颜,勉强才保住性命。
乾隆帝瞥了一眼蠢笨如猪的钮钴禄泰德,顿知这人虽被人当做愣头青,忽悠着背黑锅,但本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乾隆帝也懒得管这堆烂摊子,直接冷着脸发话:“释伽保是何人?你们前去将他拿下,与这钮钴禄泰德一并送去步军统领衙门,教人处理本案。”
侍卫应声而去:“喳。”
直到被押送到步军统领衙门,钮钴禄泰德才知道害怕,可他以为自己惹的应当是朝中官员,想着自己不过待个几日半月便能出去,顶多是屁股上挨上几棍子。
直到押解自己的侍卫要治自己大不敬之罪,他才后知后觉知道乾隆帝的身份,当即两腿如面条般瘫软下去,浑身颤颤,片刻后□□下便是腥臭难闻。
皇帝出个门,突然收拾了皇太后的娘家侄子,钮钴禄家那是一脸懵圈,赶紧递了帖子来求太后。
可一进宫,凌柱、福晋与儿子媳妇面对坐在皇太后下首,面色阴沉的皇帝,齐齐心惊胆战。
凌柱率先认了怂,老老实实磕头认错:“奴才管教不严。”
皇太后才刚刚听说这事,面上露出疑色。她没安抚亲爹,而是侧身询问起乾隆帝来:“皇帝,你们出宫时遇见了什么事?”
且不说皇太后熟悉儿子的秉性,最是护短,虽看不上自家娘家那帮蠢驴,但也不会明晃晃的打脸,更何况一道出门的还有皇后与贵妃呢!
乾隆帝皮笑肉不笑,深吸一口气,才说了钮钴禄泰德调戏贵妃,还声称要折断自己胳膊,更是被人怂恿,多次当众殴打百姓不说,更是毁人容貌,当着自己的面将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打到濒死的事儿。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半响还是皇太后先回过神来,脱口便是一句:“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原本还在肚子里腹诽的钮钴禄族人那是两股战战,直直跪在了地上。
钮钴禄凌柱更是双眼一黑,气得浑身直颤。当宝亲王登基后第一时间抬了自家进镶黄旗,钮钴禄举家欢腾的同时,凌柱也是暗自小心。
身为外戚,他们做不到富察家和高家那般厉害,人人简在帝心,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不犯错。
听闻孙子被押至步军统领衙门,他便已觉得不妙,待知道罪名乃是大不敬以后他压根没有求饶的意思,只期望皇上不要牵连到家里其余人。
可没曾想,泰德竟是荒谬到如今程度,当众殴打百姓,仗着皇太后和皇帝的名头欺男霸女,更别说是对着皇上大放厥词。
条条摆出来,都是死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