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被人听见。

一夜缠绵,小夫妻两个都没怎么睡好。

早上起来,沈珍珠嘟着嘴抱怨,“都怪你!”

郭怀旭抱着她亲一口,“对不住娘子,都是我的错。”

沈珍珠嗔了他一眼,“咱们去找车。”

小夫妻两个拿着卫老爷的帖子去了指定的一家车行,果然遇到了卫家的一位管事。管事见到老爷的帖子,很热情地让车行另外给了一辆车,还派了一个人来帮沈珍珠把货物都搬了过去。

沈珍珠当然不能白占便宜,自己给了车前,买了一些干粮分给卫家车队的人。跟在卫家几辆车后面,好歹能有个照应。

卫家车队说走就走,沈珍珠跳上车后,只来得及跟郭怀旭挥挥手。车夫鞭子一挥,骡车立刻启程往海云县而去。

郭怀旭在车外跟着小跑,沈珍珠掀开车帘子,“官人,你回去吧,我在家等你,过年的时候要平安归来。”

郭怀旭肚里的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话,“娘子,等我回来。”

沈珍珠又挥挥手,“官人,别跟了,快回去吧。”

郭怀旭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驻足相送,直等到骡车消失不见,这才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以前珍珠每次送我走,是不是都是这种感觉?

郭怀旭一路走一路想,恨不得明日就到腊月底,他可以立刻收拾包袱回家。

回到客栈,他看着有些凌乱的床铺,想起昨夜的温存。他坐到床沿,伸手将枕头上沈珍珠遗落的头发一根一根捡起来,等捡完之后,他将头发打成一个卷儿,藏到自己的荷包里。

他又在床上仔细翻了翻,找到一块弄脏了的帕子。他将帕子收起,塞进自己的包袱里。

退房后,他拎着包袱往萃华楼而去。

刚进楼里,宝柱立刻迎接了过来,“小郭,你总算回来了,五爷这两天正念叨你呢。哟,这回可算是真成亲了。怎么样?新娘子好不好看?嘿嘿嘿。”

郭怀旭笑道,“宝柱哥,我给你们带了喜糖。”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包糖,“劳烦您帮我发给大家,我去回五爷的话。”

喜糖成功地堵住了宝柱的嘴,郭怀旭一路往后走,众人纷纷打招呼,间或开两句玩笑,郭怀旭一律微笑以对。

他将包袱放在屋里后,火速奔去寻找孟五爷。

孟五爷正在二楼雅间里闲坐,他跟姜掌柜不一样,姜掌柜事事亲力亲为,孟五爷是主子爷,除了查查账,其余事儿都交给别人做,是个甩手掌柜。

郭怀旭轻轻敲门,里头传来孟五爷的声音,“进来。”

郭怀旭推门而进,走向前拱手道,“五爷安好。”

孟五爷哟了一声,“小郭回来了,啧啧,这成了亲就不一样,看起来更沉稳了。”

郭怀旭再次行礼,“多谢五爷夸赞,才刚我一进门,就听宝柱哥说您寻我,五爷可是有吩咐?”

孟五爷也不再开玩笑,“坐吧,好事。”

郭怀旭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以表敬重。自从孟五爷过来,他在楼里一直被边缘化,除了干活,其余什么事都摸不上边。

郭怀旭并不在意这个,他始终记得自己的目的是学手艺。但他知道自己在楼里升得太快,旁人干了几年还是小徒弟,他干了一年就升了大师傅,且每个月都能得奖励,早就引起了另外几个大师傅的不满意。故而在人前,他对孟五爷和其他几位大师傅都十分敬重客气,不让人抓住自己任何把柄。

孟五爷原来对这位姜掌柜的得力干将比较忌惮,年轻有为,帮着姜掌柜把云州城的萃华楼开了起来,且在云州孟大老爷跟前挂过号的,又长了一张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