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驿站不少,待整顿休息时朕带你出去走走。”萧衍之看着桑晚:“回宫后朕若得闲,也有的是机会带阿晚出去玩。”

等回了晋国皇宫,桑晚哪敢耽误帝王时辰,婉拒的话就在嘴边,抬头看见帝王眼中温吞的神色。

还是点了点头,“好。”

萧衍之唇角上扬,抬手将一绺青丝别到桑晚耳后:“很乖。”

桑晚眼神松动,微微低头。

帝王又补了句:“阿晚很乖。”

“这话,陛下前两日说过了。”

桑晚悄悄看了眼在门角那坐着的元德清,车马颠簸,杂音不少,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萧衍之并不在意,忍笑道:“阿晚耳垂殷红,可是害羞了?”

“陛下!”桑晚眉头轻皱,看向皇帝的眼睛带了些羞愤。

帝王眉眼都染上笑意,“不逗你了,路途无趣,朕备了女红和棋谱,还有些书卷,闲时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桑晚抱怨:“陛下分明就是在捉弄阿晚,我哪里会这些技艺。”

萧衍之:“朕是让阿晚挑个喜欢的,亲自教你。”

桑晚顿时哑口,刚咬唇,就被萧衍之一个眼神制止,默默松开了唇瓣。

“我可以去林娘娘车驾里吗?同二姐姐聊天,亦能打发时间。”

“那朕怎么办?”萧衍之好整以暇,看着桑晚问道。

桑晚满头雾水……

萧衍之:“林夫人还有女儿作陪,阿晚离开,朕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那……那我留在这里,陪陛下。”桑晚语气渐弱。

帝王轻笑,揉了揉桑晚的颅顶:“朕就说,阿晚很乖。”

门角的元德清忍笑不已,谁能想到晋国陛下,竟然要卖可怜才能留住眼前的姑娘。

本着不敢太过麻烦帝王的想法,桑晚选了女红。

萧衍之犯难:“等到下个村县,朕掳个绣娘来教阿晚吧。”

桑晚连忙摇头:“不、不用了,我看书卷就好,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帝王忍俊不禁,本就是故意吓吓小姑娘,哪里能真掳走人家绣娘,至于女红,完全是安顺准备时不带脑子,一并备下的。

元德清听令捧来书卷,赫然是《三字经》和《千字文》。

皆是三岁稚儿的启蒙读物,桑晚撇撇嘴,帝王还真拿她当小孩子哄。

“陛下未免太瞧不起阿晚了,母妃离世前,我都有去听女夫子讲授的,直到十岁后,才落了许多。”

萧衍之:“车内颠簸,正适合阿晚温故知新,傍晚默写下来,便有甜点用。”

桑晚顿时警铃大作,竟是要默写。

“若没默下来呢……”

萧衍之故作沉思:“那便只有按顿的汤药了。”

元德清始终绷着唇角,不敢面容露笑,见过克扣宫人份例的,还是第一次见克扣甜食。

从前见惯了帝王终日阴着一张脸,南国一趟,他竟觉得陛下温和不少。

“阿晚方才不是还说,朕未免小瞧了你?”

桑晚脸颊渐渐泛红,小声说:“我写的字,实在难以面圣。”

萧衍之神色一凝,他竟忘了这一茬。

随即便旁若无事道:“无碍,朕从写大字开始教阿晚可好?”

桑晚:“那用完汤药后,还有甜点可用吗?”

“有,每日都有。”帝王哄道。

桑晚顿时开心,笑起来说:“陛下金口玉言,不能诓骗我女儿家。”

萧衍之盯着她那颗虎牙直笑:“自是不会。”

元德清取来笔墨纸砚,车驾虽是摇晃,但帝王是习武之人,底盘稳健。

站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