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娇见哥哥不在章韵竹身旁,又见门房仆妇与她说话的相熟之感,没想到一个月没见,哥哥与章韵竹也有了不小的进展。
虽然章韵竹并不是哥哥第一位上心的女子,可是像她这样能够自由进出国公府的,倒还真是第一位。
“梁小姐、顾,大人。”
她朝他们行礼,在念完顾字之后,她的思绪百转千回却绕成了一个越解越结的团儿。
她硬是压制了复杂的情绪,最后平缓地喊了一声大人。
紧接着,她抬起头,看着梁玉娇,答道:“我是来教四皇子说话的。”
话音落下后,她便将视线挪到他的面上,尽量把应对与眼神做到自然而然。
令她不可置信的是,他也正看着她,只是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毫不关己的陌生人一般。
她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为难之事,于是认真地想从他的眼中找到哪怕一丝丝的线索,可他却丝毫不给她机会,那双眼如死水一般,一点波澜都没有。
“哦,表弟也在?”
梁玉娇依旧挽着顾陵川的胳膊,只是身子又更贴近了他,抬头与他说道:“怀远,我们去北地的这段时日真是发生好多事呢!”
然后又一踮脚,在他耳边轻道:“我们也是!”
那声音很轻,但是依旧不妨碍章韵竹听出话语中浓浓的甜意。
毕竟是刚回京城,梁玉娇与章韵竹寒暄几句后便拉着顾陵川走了,他们离开后,那日头又没了遮挡,章韵竹赶忙偏头,不想再让双眼受到任何刺激。
“姐姐,你哭了?”
刚一进屋,宇文澜便跑向了她,他已经很熟悉章韵竹了,也很愿意同她一起玩。
章韵竹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与宇文澜平视后,继续引导他:“哭代表什么?”
宇文澜对答如流,道:“伤心,难过。”
章韵竹点头,又问:“我伤心难过,那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宇文澜张开双手拥抱了她,一只手还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表示安慰:“如果你继续流泪,我会拿帕子给你擦眼泪。”
章韵竹欣慰,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道:“四殿下太厉害了,去玩九连环吧!”
“你哭了?”
梁景成方才一直在屋中等着章韵竹,只是她一进屋便被宇文澜缠住,他便未上前打扰。
章韵竹摇头笑道:“没有,我被日光晃了眼睛,有些不舒服。”
梁景成不疑有他,笑道:“你这不是骗澜儿吗?”
章韵竹看着他,认真答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四殿下天生便无法感同身受,如今我教他的,也只是让他知道喜怒哀乐的特征。无法感同身受的人,你让他怎么能区别我是伤心流泪还是被晃了眼睛才哭的?”
她似乎意有所指,淡淡道:“若是有人真心想欺骗,哪怕常人也未必分辨的清。”
随后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教四皇子也差不多满一个月了,目前看来一切顺利,所以这课差不多也可停了。若是再见下去,四殿下对我有所依赖也不是一件好事,他需要多接触人,而不是多接触某些人。”
梁景成点头表示理解:“也好,我这些时日也要开始忙起来了,只是见你的机会又会少了,你不要太想我。”
章韵竹似笑非笑,道:“我想不想你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嘴上说忙,到时候又来找我。”
“对了,方才看到梁小姐回来了,你怎么不去接她?”
她终是没能忍住,旁敲侧击地问向梁景成。
梁玉娇回来,梁景成不可能事先不知晓,是不是因为他忙着带四皇子,所以才让顾陵川护送梁玉娇回府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顾陵川与梁玉娇有什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