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竹倒不以为意,轻声道:“无碍,我先下车,你慢慢跟着车队排着吧。”
说完,便先独自下车,朝定国公府大门走去。
守卫显然已认出章韵竹,且知自家世子对她另眼相待,见她步行而至,便恭敬地侧身让路:“章小姐,请。”
她轻轻颔首,未多言语,径直朝前厅走去。
以往,她总是乘着马车入府,这是她第一次步行。
当她走至前厅时,恰好瞧见方才长龙最前端的那辆马车缓缓停下,一位平时负责前厅迎客的仆妇走上前,对她客气道:“章小姐,抱歉,今日我们家小姐刚从北地回来,还请您稍候片刻,待小姐与大人下车后,再劳烦您移步。”
小姐?
定国公府的小姐便只有梁玉娇一人。
那日,顾陵川恋恋不舍地搂了章韵竹好一会儿,在她再三将他推出书房,他才走的。因不能送他出府,待他出发后,才听香墨来报,公子临时接到圣命,将护送梁玉娇一同前去北地赈灾。
这么说梁玉娇已从北地返还了?
此刻,章韵竹的心仿佛是一只被关在笼中已久的小兔子,看到门即将被打开,便忍不住扑腾扑腾地要跳出来。
若是梁玉娇回来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回了?
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这段时日,除了那封通知他需查军械一事的信外,她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她明白他此行任务有多艰巨,也知道,他能说动二皇子给她留下这条可以联通的暗线,有多么不易,因此她从来把自己对他的思念埋藏在心底,不愿为了儿女情长而滥用这条宝贵的通讯线路。
期间,他也只联系过她一次,一盒由北地寄来的当地糕点,尽管上面没有任何字条或记号,但是,她明白他的心意。
想着或许今日回府,便能看到他了,章韵竹抿了抿唇,克制自己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左手手腕处,那一条墨色流苏手环。
那日清晨,她是被夏日早现的晨光唤醒的。上一回,是他先醒,被他看去了自己熟睡的模样,这回该轮到她看他了。
他的额头饱满,从发际到眉骨的弧度带着微微的棱角。他的眉骨略高,故而显得眼窝深邃,只是他现在还在睡梦中,若是睁开眼来,那深邃的眼神便会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他的鼻也是挺的,但她最爱的还是他那略带棱角,轮廓分明的鼻头,当他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清冷高傲,可是只要他一笑,便能中和那股锐气,让人一看便知,他是个温和有礼之人。
还有他那线条清晰的唇峰。
当章韵竹还在思考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唇时,只见那唇瓣一张,便将她的双眼用吻蒙住了。
“顾陵川,你早就醒了?!你竟然敢装睡?”
他松开了他的吻,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看着她:“不装睡,怎么能看到你这般恋我的模样?”
章韵竹听了害羞,一把将被褥蒙在头上,可她却逃错了地方,方才说了,夏日的晨光很早便洒进屋来,自然也透了些在床榻之上,她这一举被蒙头,反倒把被里的景色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顾陵川侧着身,一条长腿便跨到她的身侧,随后整个人便压了上来。
他的脸贴上她,呼吸声清晰可闻,只听他哑声道:“你看到什么了,说与我听听?”
她羞得不敢看他,方才看到的那个什么,就在他问话之际,闯了进来,随后,便一下又一下地撞上了她的心房。
光是这样,他还嫌不够。于是他的唇也开始了行动,先是在她的颈窝流连,之后又到了她的耳畔,她觉得好痒,于是一缩,他便又去寻她的唇。
如此往复,一直到前院传来洒扫之声。
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