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福生经验不足,却机灵得很。见守卫松口,便立刻从怀里掏出章韵竹平日赏他的小荷包,递了过去,笑道:“大哥,我叫福生,以后每三日都会在这个时辰前来,烦请大哥记着小弟。”

见守卫收了荷包后,福生又讨好地补了一句,道:“其实记不住也没事,大哥只需知道,每三日,小弟我会来孝敬您就成!”

一句话说得守卫嘴角一歪,忙挥手让马车入内。

今日是章韵竹教四皇子的第一堂课,梁景成见她大包小包地提进房,赶忙接过手,笑道:“你这是教书呢?还是搬家?”

章韵竹没搭他的话茬,神色认真地又和他提了一遍自己的打算和预期的效果:“之前和你说过,四皇子的事儿只能改善,我所做的就是让他认清人的喜怒哀乐,按照每三日会一次面来算,一个月后可初见成效。”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便落在满屋的玩具上,她蹙了蹙眉,道:“从今日起,这些全收了。上课时,屋里只留我和四皇子,不能有四皇子亲近的人打扰。”

梁景成见她认真起来,也就没有再开玩笑,毕竟姨母的事他还是要完成的,其余的,可以等章韵竹结束再说。

梁景成在晋王府说话也是颇有分量,不多时,整间屋子便已按章韵竹的吩咐收拾干净,而四皇子也在巳时刚过由内官领了进来。

四皇子显然对空无一物的屋子有所不适应,正要咿咿呀呀地喊起来时,章韵竹已先他一步蹲下,平铺出几张宣纸,摆在地上,并向他招手道:“四殿下,您看您现在的样子像这四张画里的哪一张?”

紧接着,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九连环,朝四皇子摇了摇道:“答对了,我们就玩九连环!”

果真,正发脾气的宇文澜一听到九连环,立刻眼睛一亮,挣脱了正欲哄他的嬷嬷,跑到章韵竹的身边。

梁景成见状,忙让众人退下,而自己却没有离开。

他顺着那地上的画看去,每一张纸都画着一张极其滑稽的人脸,真要说起来,这实在算不得是画,毫无章法可言,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笔触,却清楚的让人看出四张人脸各有不同,有的嘴角下塌,眼睛下方有滴滴泪水;有的嘴角上扬,眼睛也变得如月牙弯弯,喜怒哀乐,一看便知。

只见宇文澜在四张画中不停踱步,根本不知该选哪张,一时又有些不高兴。

“四殿下,我这儿有面小镜子,您要不要照照,再去找画儿?”

不知何时,章韵竹又从包袱中取出一面木柄小圆镜,梁景成看了不由失笑,他方才说错了,她这不是搬家,而是在卖货呢!

谁知这一招竟十分奏效,宇文澜看到镜中的自己眉头都揉在一起了,很快就找到了那副同样有一团纠结眉毛的人脸画。

章韵竹为他鼓掌,还给了他九连环,夸赞道:“四殿下真棒,这个就叫生气,您选对了!”

教宇文澜这样的孩子,是不能着急的。

章韵竹将九连环交给他后,便安静地等着,任他自己解。

趁此空档,梁景成走近,轻声问道:“我近日忙于公务,无暇分身,连你修言馆开张都未前去恭贺,可有生我的气?”

章韵竹整理着画纸,语调平缓:“生气倒是没有。只是我平日不想见你,你都会出现,为何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反倒只送了贺礼?”

她并未抬眼,只垂眸看着画纸,那垂落在颈侧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丝妩媚,诱得梁景成忍不住靠近,一时失神脱口而出:“还不是兵器查验的事,没我过目,运不往北地。”

章韵竹手指微微一顿,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她脸上神色不变,只微微偏头,凑近他耳畔,声音轻柔得仿佛带了点笑意:“我又没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