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文章做的再好,学问做的再深,也只是个傻的。

知道他心里疼惜韵竹,老夫人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陈大夫今日传信于我,他说韵竹的哑疾需精通肌理的御医才能诊治。”

然而顾陵川并未如祖母所想,只听他苦笑一声:“若是陈大夫都不敢诊治,孙儿也不相信会有御医敢接手。”

“况且,我与她已决议退亲,无名无份,如何上京?如何助她?这件事算孙儿食言了。”

他的声音决绝而坚定,无论他多么不舍,他都不能让章韵竹前往京城,他不晓得诸如马球赛的意外是否会再次发生,如果她因出现在他的身旁,而被有心之人加害,那么他宁愿她带着哑疾在开原平静且平安地度过一生。

听着孙儿好似托孤一般,老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愿再和如此不开窍之人好言相劝下去,然而,在临踏出静心堂那一刻,老夫人终是忍心不下,说道:“川儿,一路万事小心。祖母会安排好一切,让你全无后顾之忧。”

第三十六章 规矩

整整一夜,顾府灯火通明。

明明只是孟青简单地收拾行装,却好似阖府上下都忙碌个不停,唯独章韵竹的院子静悄悄地,与世隔绝一般。

章韵竹从廊亭回来后,便坐在桌前出神。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桌上的小瓷瓶的瓶身处,缓缓画着圈儿。小雪告诉她,这是她去廊亭时,七公子院里的砚心送来的活络油。砚心说,小姐的手腕若还是不爽利,用这油不出几日就能恢复如常。

他,有心了。

院外的忙碌声持续不断,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她在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有心的人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又或是,他正准备做些什么?

小雪看着小姐坐在桌前良久没有动弹,有些忧心,于是用胳膊肘拱了拱福生,福生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要不要小的出去看看?”

福生的问话,将章韵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只见她连忙摇头拒绝,她不愿意福生或是院里的任何人在此刻出去打探什么,该来的总归会来。

临近子时,院中忽然喧哗大作,随即又陷入沉寂,再无任何动静。

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再无声响后,章韵竹终于缓缓起身,她朝小雪比了个手势,让大家都下去歇息。

一个人卧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的期待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凭什么会以为一定有人来告诉她发生了何事?

不是他有心了,而是她自己多心了。

翌日,是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上的门。

陈嬷嬷说:“七少爷是连夜走的,老夫人没有歇息好,没什么精神头。她让奴婢给您传句话,让您且安心。”

话音落下,她终究是死了心,昨夜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是没有预感,只是没有料到他竟然离去的如此干脆。她原以为,无论情况有多紧急,总该会有告别。哪怕只是寥寥数语,又或是随手留张字条也好,可最终,他什么也没留下。

她对他而言,终究是不重要的人哪。

她不愿妄自菲薄,可心里却忍不住细细回想,自二人见面以来的每一个细节,一遍遍的翻检,试图找出哪怕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并非多心。可事实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他走了,回到了他本该就在的那个地方。

桥归桥,路归路,他还是那个探花郎,而章韵竹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章韵竹。

之后,章韵竹一直安静地待在分属于自己的院落之中,直到老夫人将她唤至跟前。

情窦初开的少女,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惆怅。她自是茫然不自知,然而这番情绪却逃不过老夫人那双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