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清一噎。
余歇突然睁开眼睛,跟傅清四目相对:“某位陛下之前对我甚是凶残,如今做了个梦倒是客气起来了,怎么?想躲我?”
“我……”傅清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没有跟别的虫倾诉的习惯,做噩梦就是做噩梦,梦醒了、冷静了,自然就好了。如果再做噩梦就继续这样,他习惯了,这没什么可说的。
那只虫……
也许多梦几次就习惯了,也许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思及此处,傅清闭上了眼睛:“……我没躲你,睡吧。”
没躲我?
余歇挑眉,明明是没躲成我。
他弯起唇角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把雌虫渐渐远离自己的脑袋按回怀里:“你知道吗?你这一世还会在我怀里哭呢。”
“睫毛挂着眼泪,鼻子红红的,还挺可爱的。”余歇抓起傅清的手放在自己喉结上:“我都数不清这里被你咬过多少牙印,虫帝见过、奥古斯见过、卡特见过、温斯顿见过……”
傅清的手微微颤抖。
“哦对!”余歇眼前一亮:“咱俩还在直播间里接吻呢,你当时特别热情,不仅解自己扣子,还解我的扣子,咱俩亲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直播没关,整个星网都传遍了。”
傅清的耳朵开始发红。
“还有个很会画画的cp粉,唔……画得尺度特别大,是个天才般的豪放派变态,那个画本在中将府,被你藏进衣柜里了。”
余歇回味地摸了摸下巴,低声凑近傅清不怀好意地问:“你知道我直播间有多少粉丝吗?”
傅清的睫毛开始抖动。
余歇闷笑,他抱紧自己一如既往容易发红发热的老婆,然后缓缓道:“我的意思是,咱俩的关系是全联邦都认可的,还坐拥几千万个cp粉,恨不能把你我的故事出书立传拍成电影。”
“傅清……”余歇习惯性的捏了捏雌虫的耳垂:“你现在只是不记得了,你把那些幸福快乐的记忆全都给忘了。只剩下那些噩梦,还有这个如同孤岛一般的吃虫荒星。”
“这正是无上意志的目的,因为只有痛苦的你才会愿意成为它的工具……”
余歇捧起傅清的脸,摩挲了一下对方紧闭的眼睫:“我向你保证,诺国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在等着你,杰弗里陛下和法比安都会很健康、阿尔伯特会在皇宫的厨房里流口水、奥古斯仍然脾气暴躁、温斯顿还是会被气得离家出走、卡特还是会拒绝相亲、亚伯管家照旧啰里啰嗦、雄虫学员的年级主任会因为我打架给你发短信、我还没毕业呢……听说日常表现要算学分。”
雄虫扭曲着脸撇了撇嘴。
傅清缓缓睁眼,眼底似有碎光。
“总之……”余歇叹了口气决定先忘掉自己的学分:“在荒星的这段时间,你先暂时放下过去那些噩梦,等我们进入无上协会找到信号,就尽快先回诺国去,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睡吧……”余歇用下巴在傅清的额发上蹭了一下:“你最好习惯一下被我抱着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是临近天亮的时候,傅清才在余歇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余歇还以为傅清又做梦了,习惯性地拍了拍雌虫的脊背。
……
傅清混乱的记忆终于平静了,无上意志却在一片阴暗的混沌中“睁开了眼睛”。
作为世界意志,祂本该是一种无形无状的意识,无知无觉地维护着世界的运转。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祂在黑暗之中滋生出了一种名为不甘的东西,甚至觉醒出了一双带着野心和欲望的眼/睛。
真神本该如此觉醒,祂对自己这样说。
真神创世、传道,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