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殆应着是,突感眼前一片模糊,脚下漏了一阶,倒在秦鸩身上。
秦鸩来不及扶住他,紧抱住他身体就直直往台阶下滚去,只听得见血肉砸在台阶上,和衣布摩擦的声音。
滚了几十阶,停住了。秦鸩垫在温殆下面,磕的头破血流,青紫交加。
“书安,没事吧?”
温殆摸着台阶起来,一点点摸索到秦鸩脸上,手上沾染上一片粘稠,是血。
“书安!书安!”
温殆不安地一遍遍唤着秦鸩,却再不敢触碰他。现在的他就如没了安全感的孩童。
当他以为得不到回应时,脸颊被抚上一只冰凉的手。
“哎,别喊,我听到了。我皮糙的很,没事。”
是秦鸩的声音。
随着一阵窸窣声,应该是秦鸩站起来了。他道:“看来毒素扩散了,你已经看不清了。”
看来要早点拿到药了。
温殆很是自责:“是我连累你了,书安。”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的运气还真是差啊。
秦鸩依旧笑嘻嘻:“我命硬,司仪大人你尽管连累都没事。”
他蹲下身,将温殆腕间的书赐拆了下来,蒙上他的眼。
“小心。”
“啊?”
秦鸩小心将他抱起:“带美人回家咯。”
“回哪?”
“鹜楼。”
第29 章 证于明辩善尔焉哉
他隔着白绫捂住温殆的眼,施了法,弹指间,两人回到了鹜楼。
温殆稍微能看个大致了,靠着熟悉,模糊的辨认出是自已的房间。
他松了口气,道:“书安,把我放下吧,我没事了。”
秦鸩沉了沉眸子,温殆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无所谓,一直说着没事两个字,一直说着抱歉。是个很蠢的人。
秦鸩还是怕温殆被磕碰到,小心的将他抱上了床榻。
“书安。”
许是秦鸩的沉默让温殆感到不安,他抬手想去寻秦鸩。
秦鸩坐到温殆旁边,握住了他手,脸上盛着笑意:“我在呢,司仪大人是想摸摸我吗?”
温殆淡淡笑了:“傻。”
他手心贴着秦鸩的额头,一点点将为数不多的法力渡给秦鸩,为他治脸上的伤。
只是不小心将手上血迹蹭到了秦鸩脸上。
半盏茶的时间,温殆气息趋于平静。
秦鸩拿下他手:“我好了司仪大人,这点伤都不用法力治,自已会好的。平白浪费了你法力。”
温殆摇着头:“不算浪费。”
秦鸩给过他太多法力,还他是应该的,不该欠他。
他说话很轻:“我……想睡了。”
他的头发轻飘飘的垂在脸上。
法力应该是耗光了吧……
他现在只想睡觉,睡一觉,就不会太难受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秦鸩将温殆手心的血迹擦拭干净,道:“那就睡咯,我就不打扰了。”
秦鸩走了,温殆缩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次日……???
温殆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带着刀剑碰撞的声音。他赶紧爬起来,摸索着下了楼,厅间围着乌泱泱的一圈人。
他能听出赵禁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去,问道:“大长老,发生何事了?”??|
赵禁转身见温殆来了,没好气道:“监管司的人来了,非说秦书安杀了管理使,要来抓他。”
虽然赵禁平日不待见秦鸩,但怎么说秦鸩也是鹜楼的人,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让监管司来他的地盘抓人。
温殆一听这话,往前几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