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中过来的人,她的灵魂上,对于男女上这种层面上的问题本就不太在乎,她总认为,两个人的忠贞最重要的是感情,身体不过是个感观罢了,就比如说,当年日本侵华时,大量的中国妇女被日寇强掳过去当慰安妇,当成了完全的性工具,难道那些人也要被千夫所指,骂成淫妇荡娃吗?
她曾在前世看过一个慰安妇的故事,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日本人掳了去,当了三个月的慰安妇,她很幸运的从日本人的关压下逃了出来,但她又很不幸的怀了孕,怀了自己最恨的,最怕的畜生的孩子,丈夫本以为她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再见到妻子,自然是高兴的,欣喜的,但是,当他知道她怀了鬼子的孩子,那她被俘的日子里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那个中国汉子竟然从此便看不起自己千辛万苦从日本人的刀枪下勇敢逃回来与他重聚的妻子,并且天天打骂她,虐待她……
难道那一切,是这个可怜的,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的错吗?
所以,在婉清的骨子里,她只认为,忠贞应该是心灵上的,而非身体上的,尤其是身体上的污点并非出自本心之时,作为受害者,自己应该得到丈夫的怜惜,而不是怀疑和嫌弃。何况,于身体上的受污,她也是有底线的,只要她守住了底线,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住自己丈夫的。
“难道在你眼里,我比平安还不如么?”上官夜离默默地看着婉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渐渐地不耐,眼眸中渐渐浮起一丝讥诮时,他有些无奈的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艰难地说道。
婉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咕哝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身子还是干干净睁的,不过是搂搂抱抱罢了,那家伙也不是禽兽来的。”
结果,这句话让上官夜离的脸一黑,明净的眼神里滑过一丝痛苦,哑声道:“听娘子的意思,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很不在乎,甚至一点也不反感?”
这话就严重了,这是在诛心啊,婉清心一凛,忙老实地环紧他的腰,小声道:“哪能啊,那家伙下作无耻又阴险,我怎么可能不反感,相公,你吃醋了?”
“没有!”上官夜离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思想有些危险,你在变心。”
“我哪有变心,你就是在吃醋。”婉清撇撇嘴,吃醋就吃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娘子要记得自己说的话才好,我总感觉你在北戎的这一个多月似乎过得还不错,我再不来,你怕是会忘了我个相公呢。”上官夜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个流言传到边关时,上官夜离不生气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比生气可难受的是,他伤心,他害怕,他感觉很惶恐,所以,尽管康王一再反对他冒险到北戎来救婉清,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来了,他其实是怕婉清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在慕容凌云的强烈攻势下,真的会爱上慕容凌云,一向自信的他终于一刻也不敢耽搁下去了,慕容凌云并不比自己差,对婉清的感情也不比自己浅,这是他没有底气的原因之一,再一个原因就是,婉清嫁给他后,过得并不太幸福,他怕两相一比,高下一出之后,婉清的心会离开他,至于那些个关于身体方面的,他倒并不太担心,一是相信婉清不是那等随便的女子,二是知道,她眼里的男女大防从来就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她时,这个小丫头就敢与他这个陌生男人大被同眠……他也清楚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并不担心这一点。
“哪有啊……”婉清拖着长长的音,尾音还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在上官夜离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很舒服的闭上眼睛,心中安宁一片,还……有点小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