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上扫过,"新到的金骏眉,我特意用山泉水泡的。"杨觉眼角笑出皱纹,突然瞥见女儿手腕上只剩卡地亚的基础款,心头一紧:"心心,最近在学校......"话没说完就被杨萦心轻笑着打断,她抚着茶杯上鎏金纹路:"您放心,昨天还有个不长眼的想抢我课题组长位置呢。"水晶灯在她眼底投下碎光,"现在她连教学楼都不敢进了。"
杨觉膝下唯有杨萦心这一个掌上明珠,自小便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可自从遭受行政处罚后,杨家资产折损过半,给萦心的吃穿用度自然不比从前。公司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萦心即便想装作不知也难。但杨觉在妻女面前从不露半分难色,依旧竭尽所能地为萦心提供最好的生活虽说比不上从前锦衣玉食的光景,却也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强上许多。
杨觉只当女儿在学校里不过读读书、与同学嬉戏玩闹,哪知她竟在暗地里修习了道门禁术。这事还得从萦心十岁那年说起,当时小丫头连日高烧不退,杨觉夫妇跑遍城里大小医院,汤药针石用尽却始终不见效。后来偶遇一位云游方士,那道人说只需将孩子送去道观静养两月自会痊愈。杨觉原是不信这些的,可眼见爱女被高热折磨得日渐憔悴,只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应下。谁知送进道观才七日,萦心滚烫的额头竟真的凉了下来。
这两个月来,杨萦心日日跟着那位道姑。那道姑确有几分真本事,杨萦心从小就对神神鬼鬼的事格外着迷,那时年纪小胆大包天,亲眼见过道姑收服了几只厉鬼后,更是天天缠着要拜师。道姑只当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直到有天撞见这丫头偷偷练起了茅山术里的"五鬼搬运诀",吓得当场掐诀破了她的法术。
"你这丫头!"道姑气得直跺脚,"这些术法没人指点,轻则折寿重则入魔!"可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眼神,道姑终究叹了口气,从此默许了这个徒弟。
此刻有些破旧的木屋里,道姑躺在咯吱作响的木床上,脸色白得吓人。她颤巍巍伸出手:"心儿..."就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些年她无儿无女,早把杨萦心当亲闺女养。望着出落得水灵灵的徒弟,道姑突然笑了:"原来...我都老成这样了。"
0024 快被干死了(H)
杨萦心"扑通"跪在床前,眼泪把老道姑的袖口浸得透湿。她盯着师父雪白的头发,忽然想到爸妈也会有这么一天,顿时哭得更凶了,眼泪珠子似的往下砸,把床沿的木漆都泡得发胀。
老道姑枯瘦的手轻轻抚上杨萦心的发顶,指尖沾着香灰的味道:"痴儿,生死本是轮回。还记得为师教你的么?往生即是长生。"絮絮叨叨的话头渐渐散了,那只手突然从她鬓边滑落。杨萦心跪在蒲团上没动,夏日的蝉鸣震得人耳膜发疼这个暑假刚开始,她就永远失去了师娘。她从来不肯管老道姑叫师父,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道姑分明是女子。既然女子为师,那便该是终身为母。
杨萦心偷偷跟着那位道姑修习茅山术已有段时日,连最亲近的父母都被蒙在鼓里。这次裁剪小纸人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尝试,谁曾想竟真叫她做成了。她原以为这事做得隐秘,天知地知,却不料邵衡身边竟有高人能追查到她头上。眼下国内是待不得了,她得尽快想办法出境才行。
知道是杨萦心在背后捣鬼,邵衡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伤了裴济,想教训她都找不到由头。这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正烦躁时,他忽然想起武韩乡盛夏里的奶奶。说不定奶奶真能想出什么主意来。邵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