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4)

房间墙面上密密麻麻贴满剪纸人,与奶奶的手艺如出一辙,却透着说不出的邪性。每个纸人边缘都蠕动着丝丝黑气,像有生命般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流转。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女子浅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短衫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她背对着门口,纤细的手指正灵巧地裁剪着手中的白纸,纸屑簌簌落在桌面上。

"来得正好。"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剪刀"咔嚓"一声将最后一片纸人剪下。盛夏里看见她肩头微微颤动,桌上的小纸人突然齐刷刷转过头来。

"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咒语从她齿间溢出,纸人们簌簌飞起,泛着诡异的红光。盛夏里急忙闪避,却仍被几片纸人擦过手臂,布料瞬间焦黑,皮肤火辣辣地疼。

檀香里混进了焦糊味。女子终于转过身来,眼底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邵衡急得直搓手,眼见盛夏里踏着阴风回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他眼尖地瞥见她袖口渗出的丝丝黑气,那黑气像活物般缠绕着她的小臂,顿时慌了神:"你这胳膊......是被业火灼伤了?我这就去请孟婆大人!"

盛夏里却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袖子,五指一拢,那些张牙舞爪的黑气顿时萎靡了几分。"慌什么,"她斜睨着邵衡,"阳间的禁术在冥界能顶什么用?倒是那个杨萦心激光笔是她使的。"

邵衡哪还听得进这些,满眼都是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黑气。突然一个俯身,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管她萦心还是萦魂,"他大步流星往判官殿走,"先把你胳膊治好了再说。"

接下来几日,盛夏里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小题大做。邵衡就差把"伤病员"三个字刻她脑门上了端茶递水要抢,连吃饭都举着筷子要喂。盛夏里第三次拍开递到嘴边的汤匙时,终于炸了毛:"我这是被激光笔划了道口子,不是断了胳膊!"

盛夏里刚离开,杨萦心便从抽屉里抽出X-TIME男团的宣传照。钢笔尖狠狠戳进纸质的那一刻,墨水像血一样在偶像们灿烂的笑容上晕开。"要不是你们..."她手腕发颤,在邵衡眉心画下第三道猩红的叉,"爸爸怎么会半夜在阳台抽烟..."

梳妆台抽屉底层压着拍卖会的流拍清单,母亲最爱的翡翠耳坠赫然在列。她突然想起上周路过证券公司时,玻璃幕墙映出自己褪色的连衣裙去年这时,她还在VIP室喝着英式红茶等父亲下班。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杨萦心冲到走廊,看见父亲正弯腰捡拾青瓷碎片,西装袖口沾着茶渍。"心心来帮爸爸..."男人抬头露出疲惫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未擦净的唾沫星子方才在董事会上,不知又被哪位股东当面啐过。

夜深人静时,少女将男团专辑塞进碎纸机。齿轮碾碎歌词本的沙沙声里,她摸到无名指上残留的茧那是上周在便利店打工时,被收银机夹出的伤口。

杨萦心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衣橱里随便一件衣服都不下五万块,连早餐的水果都是专人从国外空运来的。可自从父亲杨觉被X-TIME男团那帮人害得受罚后,家里的资产缩水了大半,她现在连买条当季新款都要犹豫这笔账,她迟早要跟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偶像算清楚。

杨觉刚推开别墅大门,杨萦心就踩着羊皮拖鞋迎上去,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爹地~"她顺手接过公文包,转身时丝绸睡袍在波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