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补衣裳。
脱下衣裳才发现,何止是孝衣与外裳需要补,连她以为无事的小袄上其实都有道半指长的小口,里面的棉花往外露着。
沈明蕴怔了片刻,眼眶微酸,她强忍着泪意吸吸鼻子。
不能哭,哭了可不就如了那些人的意,她长在外面十五年从未进过府门,也不知怎么就让她们恨到这般地步。
难道她还是那能回来争夺家产的哥儿不成?
沈明蕴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鼻音。
许是这声音有些刺耳,屏风后突然有人坐了起来。
沈明蕴唬了一跳。
这厢房不大,外间砌炕,里面屏风后大约是个榻。
沈明蕴怎也没料到这寒冬腊月里,有人放着烧热的炕不睡反去躺在榻上,她开关门时未听动静,便以为屋里没人,放心地将衣服脱了。
谁知却是有个大活人正在里间小睡。
那人掀被而起,没给沈明蕴多做反应的机会,便从屏风后绕出。
沈明蕴急得抓起小袄挡在胸前。
抬眼却发现来人正是她的嫡兄,东宁候府最正经贵重的世子爷沈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