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只着中衣,外头披一件齐衰白麻孝服,瞧着她的眸色沉沉,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论起来,沈明蕴这还是第二次与他正脸照面。

头一次是半月前。

那时沈明蕴回府不过数日,瞧园子里的花木新鲜,便常去观赏。

她这人性子奇特,赏花不去那花团锦簇的地方,偏喜残花疏枝。

那日她正闲着无事,给一盆粉菊扶绑枝茎,蓦地一道影子遮住日头,罩在她顶上。

“这菊花枝茎已折,且花色乌沉不佳,是菊中败品,花匠都不肯在它身上耗费心思,你为何还要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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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 第八章 嫡兄腿间那包鼓囊隆起,让她头昏脑涨

沈明蕴逆着影子抬首。

那人面容背光,初一眼只瞧清他身上莲鹤祥云织锦纹样的雪青色道袍,外披藏蓝氅衣,腰间坠一枚罗紫香囊。

沈明蕴起身朝他福了福:“明蕴见过长兄。”

本朝皇家喜爱道教,因而男子亦着道袍成风,这阖府里能穿出这么一身通体富贵的年轻男子,想来除了那当日回府没能见着的世子沈弦,也无旁人。

沈弦淡淡应一声。

沈明蕴这才掀抬眼帘,便见他霞姿月韵,仪容清美,菱唇勾着浅浅微笑,好一副淑人君子之相。

他似有意趣看向她:“二妹还未解我疑惑。”

沈明蕴只得据实以答:“不过是寻思着它也想活罢了。”

她见沈弦挑眉,自己重又蹲下将还未绑好的绳子细细打上结。

“草木虽无口不能言,但若它长了嘴,也定是要道,只因旁人判它卑贱,它就连活的资格都不能有了么?”

她轻抚凋残菊瓣,却是听得头顶一声轻笑,声若玉石轻敲,清润和悦。

“二妹此言倒有几分持哀悯之心、佛家念慈的意味。”

沈明蕴拍去掌心泥土,最后望残菊一眼,起身朝沈弦笑道:“兄长高抬了,归根究底,草木无心无知,又如何有口抱怨?做这一切终不过是图我一人心顺罢了。”

说罢便朝沈弦一福,细声告退。

这便是二人的初见了。

却没想,再次照面,却是她褪去上衫,仅着一件单薄中衣的尴尬光景。

沈弦目光在她那襟口微散,露出的半截雪白肩膀上扫过,随后掠过炕上刚被缝好的外衣,最后重新凝住她的脸庞。

克亲之说传得沸沸扬扬,想必沈弦也多少耳闻。

他没问孝衣是谁划破的,也不出言安慰,而是颇为玩味地锁着沈明蕴那双因多日哭灵而微肿的桃粉杏眼。

沈明蕴被他打量得极不自在,嫡兄的眸光晦暗,他审视着她,不似一位兄长看他的庶妹……而像在看一个衣衫不整爬他床榻的丫鬟。

脑中念头一出,沈明蕴顿然一惊,她将胸前的小袄拢紧了,涩然开口道。

“明蕴不知兄长在此休息,冒昧打扰,还请兄长莫要怪罪。”

她这个样子不方便行礼,而沈弦却仿若看不到她的窘境一般,也不出声让她去里间穿好衣裳。

他在炕梢坐下,中衣下摆短,落座间胯中央的一团鼓囊物什在布料下凸显出来。

沈明蕴的双眸如烫到般飞快撇开,脸颊却不由得红了。

她胸腔中跳动如鼓,一颗心儿几乎快跳到嗓子眼。

她晓得嫡兄腿之间的那团鼓囊是何物。

沈明蕴虽长在外宅别院,生于市井之间,但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