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手底下办事,他嫉妒我抢了风头,在?其中?挑拨离间,最后大?太太将老奴安排到这城郊庄子里来。”

洛瑜手肘撑在?桌面上,轻揉着眼皮沉吟思索。她是决计不?信真的有鬼,定是居心叵测之人扮作而成,此人熟知何管家脾性,以?他父母作饵拿捏他的软肋,继而狮子大?开口……

会是郭管家吗?

早知傍晚那会儿不?该摆手了事,应再细细盘问?一番,原本打算等着祁凛彻下值回来问?一问?他的主?意……

方一想?起他,洛瑜心中?梗塞难言,那股道不?明的闷气与委屈又匆匆涌上来了。亏得昨日给他系长命缕时,还想?着“真心以?待”,谁知在?他眼中?,她原来是那等朝秦暮楚、妄攀富贵之人。

她咬着银牙,站起身来。“何管家,你今夜散退下人,庄子里又阒黑,先前还非得让我赶紧去东院歇息,可是那人……那'鬼'今夜会来?”

“是……啊,不?是,每逢月初,但具体不?知几时。”

洛瑜道:“那我可是赶巧来着了,今个夜里定教此'鬼'现出原形。”

何管家骇然失色:“三三三夫人,您是要?捉鬼啊?”

“对,今晚我就守株待'鬼'。”洛瑜下颌扬起,望向厅外倾盆的大?雨。

“来一个,捉他一个;来两个,捉一双!”

她倒要?看?看?是何方鬼怪!

何管家被她气势所?摄,吓得抖了三抖,竟莫名替那只?“鬼”担忧起来……

半夜三更,雷鸣大?作。

洛瑜听着哗啦啦的雨声,神思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祁凛彻。他当着她的面撕碎了方敏如的和离书,脱口又是那样一句话,宛如一把锋利弯刃,生?生?剖开她的心脏,几番搅弄,钝痛不?止。过往相处的点滴,在?那一刻化为无数冰锥,朝她迎头一击,她再也站不?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斜雨敲击窗棂,湿漉漉的雨汽蔓延进来,她脸上覆了薄薄雨雾,用手背一拭,才惊觉已是满脸泪痕。

她一眼不?眨地凝视着窗外,浓黑的夜幕,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眼前犹如走马灯一般,飞掠而过她和祁凛彻一同经历的所?有,如同烙印一般清晰。

心中?的酸涩委屈忽然化为对他的恼意,他怎会因为一封和离书都不?是她的,便二话不?问?、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妄图攀附权贵?他心中?是不?是早就有此想?法……

邻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细响,惊得她立即止住思绪,一手把泪抹,一手抓木棍,大?步流星、气势汹汹走了出去。

逮见那团黑影,迎面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挥乱揍,似乎把憋在?心里头的气也一并撒了出来。

那'鬼'不?躲也不?逃,闷哼了一声,她愈加火冒三丈。

“装神弄鬼!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