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往里走。洛瑜不?答,问?道:“管家如何称呼?庄子怎么四下无人?”

那人年近五旬,五短身材,脊背微驼,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在?前引路。“回三夫人的话,老奴是峿清庄的管家,姓何。今夜电闪雷鸣的,下人定是都躲懒去了,老奴明日定好生?教训他们一番。”

他这明显是托词,连云萝都听出来了,她那会儿敲门可是手都拍疼了,他才姗姗来迟。要?么就是欺负她家娘子年轻好糊弄,要?么,就是庄子有猫腻!

何管家又道:“东院里的屋室下人每日都清扫整理,三夫人赶了一程路,莫如先早些?歇下。若有何安排,明个老奴定听您吩咐去办事。”

话里意思也很?明显有什么事儿留待明日再说。洛瑜脚步一顿,看?他确是在?往东面走,冷着脸说不?用,“去正厅。”

话落,转身拐上另一条回廊,瞧着是朝正北行去。何管家心里头连声哎唷着急,紧忙劝道:“三夫人,您瞧,这又是打雷又是刮风,时辰也不?早了,您身子金贵,还是莫要?劳神操持,暂歇一晚,明日再……”

洛瑜转头,何管家被她扫过来的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当下咯噔一跳,话音立即就弱了下去。心道这位三夫人根本不?像他手底下的人打听来的那般温和软绵啊,瞧这说一不?二的气势,与大?太太季氏差不?离多少,都有一股主?母的威严,思及此,他方记起,如今侯府正是这位三夫人当家……

他暗暗骂道,定是自己的人打听不仔细!办事不牢靠!

转过月门,跨过门厅,正中高悬“问渠厅”三字漆金匾额,两侧挂有一副楹联。

何管家急忙掏出火折子点燃灯烛。

他战战兢兢地垂首站着,心里不?免打起鼓来,掀眼偷偷朝上首看?去。三夫人在交椅端坐,发髻和衣裳上沾了雨水却不?显狼狈,紧抿唇角,面上隐有怒色……

等等,三夫人生?气了?

他惴惴不?安,一颗心立时跳到了嗓子眼,三夫人莫不?是发现了?

过了片刻,三夫人发话了。

“这厅内,怎的这般燥热。”

何管家:“……”

天爷!这处庄子依山傍湖,冬暖夏凉,他腊月里的寒衣都还没收入栊,哪儿就热了?

他连忙退出正厅,吩咐两个下人,“快快,去冰窖里取两方冰块来给里头那位姑奶奶'降降火'!”

去岁冬月,湖面结冰,这是当时取了存在?地窖里头的冰块。

洛瑜仍是觉得热,好似有一团火要?从?胸腔里喷射出来。一口闷气郁堵在?心头,怎么都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