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你厉害。”

祁凛彻随口应道,一把将桌案上的账簿全扫开,抱着人大踏步朝屋外走?。

“嗳去哪儿?”

不过?几息的功夫,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人已被祁凛彻抱到了?屋顶上,她紧紧攀着他脖颈,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上、上来做甚?”

耳畔传来他一声轻笑,“吹风。”

“……”

祁凛彻四?平八稳,搂她坐下。她平复了?一会儿心跳声,才缓缓睁眼。繁星闪烁、玉盘高悬,仿佛一整个银河尽在眼前。

刚刚盘账时?的烦闷一扫而空,心间忽然变得开阔明朗,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沁凉舒爽的夜风穿透身体,灵魂似乎都在震颤。

她没那么紧张了?,于?是寻个惬意?的姿势偎在祁凛彻怀中,仰头望着璀璨星空。祁凛彻下颌轻搭在她发顶,问:“心情好些了?么?”

洛瑜笑着点点头,心下却道,他真是好敏锐的洞察力。于?是多解释了?一句:“府里?事务繁杂,加上前头出了?郭管家的事儿,想着得了?空把府里?其?他下人也都敲打叮嘱一番,我手里?虽捏着掌家权,但一颗心实则始终是悬着的,既不想辜负了?祖母的信任,又想把侯府打理?得更好……几头兼顾不得。”

祁凛彻明白?她的顾虑。如今阖府上下都盯着三房呢,但凡有个错漏,可不正叫有心人抓住了?辫子。

“只?管去做,”他道,“出了?事,有我担着。”

他如此想着,总要经过?这么一遭的,不能再教旁人误会了?她或是嘲笑她,也不能再教人看轻了?三房。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叫人信服,洛瑜听得心里?一暖,侧首亲了?亲他。语气明显轻快了?些,笑道:“不会出事,我会多留神的。”

浓墨泼洒的夜幕中,北方的天枢、天璇、玉衡和摇光等七颗星子闪烁不停,宛如一个舀酒的斗瓢。

洛瑜用眼睛循着斗瓢的轨迹描摹几遍,忽然出声低喃:“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祁凛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似在询问。她叹出口气,瞬时?又被风吹走?了?。

“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怅然,从前经常能见到的人转眼间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