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不依,非要将今日此事摊开来,说将明?白。

“你从哪里听的这话??我倒要问?一问?,你可听我说过半句攀高枝的话?,我与兄长清清白白,对他只有尊敬,也从未觉得嫁与你是委屈了,可你,祁大人宁愿偏信他人之言,也不肯问?我这个正主一句实话?!同为夫妻大半载,你却一直将此误会奉为真相,你……”

她?哽咽了一瞬,昔日记忆如雪花纷扬,她?想起他带自?己去普照寺踏秋,又背她?下山,她?想起同去湖州他在身后默默做的一切,她?想起他站在寒冬雪夜的药铺前接她?回府,她?想起元日那天他堆的雪人,想起那满盒的荔枝……

洛瑜望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你可有真心……”

话?未说完,即被他急声?截断,“有,我有,”他一边握住她?的手覆在他胸口?处,“你来摸。”

“……”

体肤无遮无挡,犹如一个滚烫的火炉,她?蜷起指尖,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按着。掌心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像极了昨夜的雷鸣。她?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我仍然有,只对你有。”祁凛彻捉住她?的手,亲了亲手心,声?音还有些不可置信地?发颤:“你当真对兄长没有……你不觉得嫁给我是将就??”

洛瑜坚定摇摇头,气笑道?:“祁大人竟不知偏信则暗的道?理。所以你撕碎和离书?,却是因此事?”

他低声?道?:“我害怕你想与我和离。”

“那祁大人可真真厉害,着实吓到我了,也把我气得不轻。”

“是,我该死,我任你罚。”

“……傻子。”

“那你……夫人可还想攀……”

“不想不想!”

“我勉强也算棵高枝的……”

“说了不想……嗯?”

祁凛彻恨不能立即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官职,他的上?司正是天子,奉天司是专奉天子之命缉凶办案,却听她?道?:“原来祁大人,仍是对我有偏见。”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委屈。”

洛瑜听得心一酸,摇头说我不委屈,“我知府里人都嘲我一介落魄孤女妄图飞上?凤凰枝头,最后却攀高枝失败了,随他人说去,总归我并无此意,只安心过好眼前日子已是最好。”

跌落至谷底的心情又猛地?蹿上?云霄,患得患失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原来一切都是曲解的误会吗?

他亲亲她?的眉眼,“是我误会了你。我只求你,别再?喊我'祁大人'了,好不好?”

洛瑜反问?:“不喊祁大人,那喊什么??”

“自?是夫君,当然,祁郎亦可。”

她?朝他胸口?再?踹去一脚,恼道?:“得寸进尺。”

祁凛彻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把人往怀里拉,欺身吻了上?去。嘴里咸咸的,尽是泪水的味道?,却胜过甘醴美酒。

雨意云情,紧密相贴,发乱钗横,娇香玉软,床帐翻红浪,不知几时睡去。

夜漏沉沉,云萝在外头轻轻敲了敲门,“娘子!逮住'鬼'了!”第59章 沆瀣一气 定不能轻饶。

熙止院。

青釉茶盏被重重磕在桌面上, 惊得?跪在地上的四人皆抖了一个哆嗦。

洛瑜冷眼一扫,目光落在最右侧的两人身?上,语气不?紧不?慢, 但?暗含几分不?容人忽视的威严:“原来就是你?二人装神弄鬼。倒是说说因何如此,又贪谋了庄子多少钱财?”

昨儿夜里祁凛彻冲撞得?狠了,她?却还惦记着捉鬼一事, 被他按了回去, 只叫她?不?必担心。后来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得?云萝敲门, 她?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