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山羊胡,精神矍铄,声若洪钟;尤其两只三角眼一瞪,目光如电,令人望而生畏。
唯有早年时因闽,浙,澎湖一带海盗猖獗,慕容渊勤于海上捕盗,闲暇时操练频繁,常年与手下将官部众同吃同住于船上,右腿染了极严重的风湿,走起路来有些跛。
此时他冲着曾雪槐嘿嘿一笑,两腿一挣跳下车来,一边说“小民慕容渊给曾大人请安”,作势便要给曾雪槐行礼。
曾雪槐笑着连忙扶住他,道:“免了免了,老兄这老胳膊老腿的都不利落,就不用讲这些虚文了。”
一边说,一边只拿眼睛朝骡车后面搜寻,既惊讶又失望地说:“怎么只有老兄自己来了?令郎呢?怎么不见?”
慕容渊借势就站直了身子,用手捋着山羊胡得意地笑道:“拙荆这两天腰疼,刚才路过回春堂,二小子惦记着她娘的腰,进去买膏药去了,马上就来。”
一边说着话,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眨眼间便驰到了近前。慕容俊翻身下马,将掖在腰间的袍角利落地放了下来,先冲曾雪槐长揖到地,朗声道:“末将见过曾大人。”
曾雪槐笑呵呵地扶起他,但见慕容俊虽已脱去盔甲,却仍穿一件枣红天马箭袖,足蹬石青薄底快靴,浓眉星目,丰神俊朗,英气逼人;而言谈举止却是进退有度,谦和中却又不失硬朗之气,心里实在喜爱,忍不住指着慕容渊笑道:
“你看你这个糟老头子,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养出的儿子却是这般俊秀,你……”话说到此,立刻懊悔失言,连忙笑道:“家里酒宴都备下了,老兄和贤侄快随我进来。”
慕容俊微笑着作揖谢过,便走到骡车旁边,掀开车帘将他**柳氏扶下车来。
葛氏便也走过去,笑道:“慕容夫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