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惧地连忙高声叫着“金环玉凤”同时死命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一个丫头的手臂,怎奈后面人头攒动,几近失控,曾家几个姑娘和丫头们原本站在一起,一瞬间便被挤得七零八落,阿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知被几个人猛地一推挤,便踉踉跄跄向前直冲出去。她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整个人已重重地跌坐在街心里。
阿离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咴咴咴”一陈马嘶,那匹乌骓马两条健硕的前腿近在咫尺地在自己面前高高抬起,似乎顷刻间便要踏落下来。阿离“啊――”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连躲避都忘了,只傻呆呆地坐在地上仰面瞅着。原来自己被人群一下子挤得直摔到了那白袍小将的马前。
马上的少年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向上猛提缰绳,那匹乌骓马嘶声长叫着,猛地直立起来,前腿腾空,两条后腿硬生生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方才站住。
马上马下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于马上;一个仰视,一个俯视,都直瞪着对方,脸上同时变了颜色。
那银甲少年先是惊异地瞅了阿离一眼,再偏过头去看了看落在自己左肩的那方水红帕子,虽极力镇定着,英俊的脸上却也隐现出些许窘迫的微红,倒使他那张年轻的面庞上更平添了两分令人心动的俊气。
他紧抿着薄唇将那帕子拂了下来,轻轻挑在自己那柄银龙砍山大刀的刀口上,居高临下地从马上直递到阿离面前,脸上虽略带了两分狼狈的薄怒,却还是极力镇定地说道:
“东西请收好,别再乱扔了。”
人群中发出一片哄笑,阿离羞窘得满面通红,一边吃力地要爬起身来,一边极力朗声道;“那不是我的东西”
清娘已当机立断地分开众人挤了出来,直直地奔到阿离面前,一边关切地搀扶她起身,一边婀娜地向那银甲少年福了福身子,轻启朱唇,含羞带怯地温声道:“这是我妹妹,冲撞了小将军,对不住得很,请别见怪……”
另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艳姑娘也已紧随其后从人群中奋力杀了出来,一迭声道:“我的我的,那是我的帕子,将军……”众人定睛一瞅,却原来是这街上最大的一家香粉铺子怡和记刘老板的独养闺女,自来性子最是泼辣无比。
适才她正坐于二楼窗前闲看街景,忽见这位马上的少年将军之英姿,不由芳心暗动,“不慎”将手中锦帕“误落”于他的肩上。
那白袍少年视若无睹地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只一提缰绳,便从阿离身边绕了过去,押着囚车继续向前驰去,整只队伍复又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了。
清娘和那位勇敢的大小姐只顾站在那里向渐行渐远的队伍痴望,全然忘记了阿离还坐在地上没爬起来。还是金环和玉凤两个直冲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阿离,阿离挣扎着爬了起来,脚踝上却是疼得厉害,想来是扭了脚了,迸了一会,方咬着牙一瘸一拐地退到了一边。
冰娘和娴娘都惊惧而关切地急步上前询问伤势,唯有清娘犹自神思恍惚,在那里喃喃自语道:“慕容……慕容……怎么竟有些耳熟似的呢?”
那队伍渐渐去得远了,终至看不到影子,街上的人群尚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议论着那白袍小将的官职和来历,经久不散,街市上的花灯也因此稍减了一些吸引力。
冰娘因为刚才出的小乱子正不大自在,又见阿离的脚踝眼见得已青肿了起来,便对几个妹妹说:“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别人倒也没说什么,唯有贞娘觉得十分扫兴,皱着眉道:“她扭了脚,让她自已回去也就是了,干嘛连累得大家都要走?一条街才刚逛了一半都不到,我不想回去”
人群里便有好事的伸着脖子往曾家姑娘们这里打量着,冰娘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严厉地瞪着贞娘;又有跟着出门的两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