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的祸事只怕就在眼前了董大人刚才也说,“黄老爷”的伤势不算很严重,您不妨仍然不动声色,一切如常,只调医官和帐篷饮食过来,让“黄老爷”就在我府里暗暗调养着。待伤势稳定后,董大人亲自送“黄老爷”返京,立下这样的救驾奇功,董大人封侯封爵,还不是指日可待吗?这样的旷世际遇,可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啊阿离恭祝董大人前程似锦”
边说,边盈盈福身下去。
董自忠只沉吟了片刻,便从心里接纳了阿离的建议,回头向那些兵丁高声道:“你们继续仔细搜寻曾家大公子,我去去就来。”
当下便对阿离沉声道:“这就请六姑娘和我一起到那边曲廊上去探望“黄老爷”和曾大人吧”
阿离又向他福了一福,站起身,大声道:“医官?董大人命你再去替曾大人诊治一遍,请随我来”
第二十章 吃饭问题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十章 吃饭问题
曾雪槐的外书房也已坍塌殆尽,唯有外面一圈跟主屋相连的“回”字形曲廊还残余着一部分,勉强伫立在那里。
曾雪槐和黄老爷就并排躺在那里,身下垫着的是从废墟里捡回来的两扇门板。身上连幅薄被都没有,就那么气息奄奄地露天躺着。
阿离远远地看见这幅凄凉的场景,立刻就哭了。
她扔了手里的棍子,磕磕绊绊地跑了过去,扑跪在曾雪槐旁边,哽咽着连连叫了两声“父亲”
没有半点回应。
曾雪槐双目紧闭,面色青灰,额头上一道血口子一直蜿蜒到腮边,半边脸上血肉模糊;束发的簪子早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一头斑白的头发乱蓬蓬地直披到脸上,糊满了泥浆血污,虬结成一绺一绺的;一件绛色的宁绸袍子已经被大片大片的血水娄浸透了,看上去十分惊心。
此刻,他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声不吭,如同已经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阿离虽然已经听说了父亲伤势严重,但在心中还是留着几分侥幸,不停地安慰自己:许是董自忠等人懒得得多管,所以故意夸大其辞?直到这一刻,她亲眼看见了父亲的惨况,恐惧才突然破茧而出,如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般将她当头罩住,连呼吸似乎都陡然停滞了。
她抖抖索索地在曾雪槐全身上下摸索着,颤声哭道:“大夫,我父亲他……到底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怎么……怎么连眼睛都不睁了……?”
随军医官盘膝坐在地上替曾雪槐又诊了一回脉,半晌没言语,脸色却越来越严峻。终于,他收回手,叹了口气,既恭肃又为难地说道:“六姑娘,曾大人……他两条腿都断了,我已替他接好,勉强用树枝子固定住了,但因为延误了时机,就算好了只怕也会留下痼疾……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阿离寒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急声道:“你只捡有用的说,我父亲到底……性命要不要紧?”
医官低了头,半晌方呼了口气,摇头道:“六姑娘,曾大人头部受和胸口都受到了重创,心脉俱断,就算没碰到这样的天灾,有名医良药,要康复也是难上加难;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小医实在无能……”
阿离觉得体内有某种东西似乎在被一寸一寸地抽离,她直瞪瞪地瞅着医官,哑声道:“你是说,我父亲……”
医官又摇头叹了口气:“六姑娘……还是为曾大人准备后事吧……”
陆续又有几个丫头婆子找到了这里来,一听见这话,俱惊慌失措地捂住嘴痛哭了起来。
阿离用手死死抓住曾雪槐身下的门板,颤巍巍坐在了地上,木呆呆道:“没缓了?”
医官只是摇头叹息。
董自忠眼瞅着黄老爷,早已吓得心智俱乱。四周围着不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