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顿时慌了,心道延熹堂再往里去,便是姑娘们所住的院落了,这位世子爷别是顺着脚一逛,走到里面去了吧?他又喝多了酒,再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了不得了……
两个小厮吓得脸都绿了,寻思了半日终究不敢耽搁,你推我,我推你,乍着胆子进去禀告了品南,说世子爷被他们看丢了。
葛氏自曾雪槐上衙门之后,便也起身回房歇息去了,花厅上只留了品南兄弟俩招待女婿。
品南听了小子的禀告,想着延熹堂出去顺着石子小径往里走不过一箭之地,便是仅供女眷们游玩的一个小花园,花园往西是三姨娘的西偏院,往东是阿离的望月轩,那厮若顺着路跑到西偏院倒无所谓,万一跑到望月轩去,他又喝多了,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简直不堪想象……
品南想到这里,胸腔里的火直蹿头顶,抬起脚来就将那两个小厮一人当胸踹了一脚,赶紧就急步出了门,向望月轩跑去。
且说陆修文站在延熹堂外,抬头四处瞧了瞧,见脚下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曲曲折折绕到院子旁边,尽头柳丝绦绦,繁花绚烂,望之便令人心旷神怡。此时的陆修文面红耳赤,头大如斗,也并不思忖,就顺着小路趔趔趄趄向那花园子走了过去。
若他静静坐着还好,这样一走动,越发觉得酒劲儿撞了上来,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跌跌撞撞就进了花园子。忽听前面有女子清脆的声音惊叫道:“哎呀,哪里来的醉酒狂徒?”
接着便恍惚听见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低叱道:“少胡说,那是京里来的贵客,是我三姐夫”
陆修文吃力地抬头望过去,见不远处影影绰绰有两个娇俏的身影,其中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女子身形苗条,体态婀娜,恍惚就似来时在船上结识的那个色艺双绝的歌伎。
陆修文一时又惊又又喜,只恨醉眼迷离,竟看不真切。他一边面露恍笑,嘴里喃喃叫了一声“红袖”,就趔趄着走了过去。
哪知日影当空,碧空如洗,陆修文被那刺目的阳光一晃,越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张嘴“哇”的一口酒吐了出来,人就坐在了地上。
对面那黄衣女子原本站在那里遥遥向这边望着,这时便忙命旁边的小丫头:“冬儿,我三姐夫吐酒了,你快回去拿条湿手巾过来”
那小丫头应声去了,陆修文迷迷怔怔间便觉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那黄衣女子已悄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陆修文吃力地眯起眼抬头细瞧,但见面前这女子生得粉面桃腮,妖娆妩媚,正用一方水红的帕子掩了口冲自己轻笑,边笑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姐夫”,又说:“那地上凉,姐夫只管坐在地上做什么?”
陆修文听着面前这女子的燕语莺声,浑身已酥了半边,也嘻嘻笑道:“红袖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快……快来扶爷一把……”
面前的女子先是啐了一声,半嗔半恼地骂了一句什么,终于还是向他伸出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来,想将他拉起来。
陆修文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却不起身,只向怀里一拉,那女子惊叫一声,便应声跌入他的怀里,先是挣扎了几下,骂了几句,奈何陆修文醉酒的人力大无穷,她捶打了他两下也就半推半就地任他抱着了。
……
阿离送走了冰娘,在房中坐了一会,只觉得异常闷热,浑身的汗不停往外冒着,便带着玉凤和吉祥两个出了门,想随意往小园子里转转,散散闷,顺便掐几枝花回来插瓶。
才顺着小路走到半中间,吉祥忽然指着前面惊叫了一声,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姑娘瞧……那……那边……”
阿离顺着她的手指遥遥一瞅,赫然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怀里搂着一个女孩子,正低着头在她脸上乱啃。
阿离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