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发?“早安”,稻川秋刚好看到了,给他回个“2”,他还得有点儿?庆幸地想, 嘿,秒回。
总之, 两人的联络持续而不多, 稻川秋也就?默认了这样的往来持续下去。但?不管怎么说,凌晨三点半打来电话也太离谱了。
稻川秋面无表情:“你最好有什么紧急得要死的事要跟我商量。别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噩梦需要我安慰。”
“我没空做噩梦。我两天没睡觉,哪来的时间做梦?”
“所以你睡不了觉, 也要让我不高?兴?”
“……一直以来都是你让我不高?兴,稻川秋。”
电话的另一头,山崎樋的外套扔在靠椅上,男人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他满脸疲惫,如?他所言,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半分睡意也无。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是有天大的本事啊,稻川秋。几天时间不到,就?差点把自己?给烧死在仓库里。然后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天知道他忙了两天之后打开手机,看到消息时心情在用何等恐怖的速度往下坠。更让人生气的是,这消息甚至不是她?本人发?的。
稻川秋躺在床上,黑漆漆的天花板挂在头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给你发?消息?”
“差点被烧死,也叫做好好的?”
“结果最重?要。我现在活蹦乱跳。这不叫好好的,难道叫做坏坏的?”
“……”
山崎樋根本没法领会稻川秋这种有点地狱的幽默感。或者?说,他其实能够明白、却又为此而感到可?悲。因为稻川秋大多数地狱笑话都围绕着自己?展开这种幽默感,本质就?是一种对自己?生命的不在意。
可?悲在于什么呢?
可?悲在于,此人不在意,他却对这个人牵肠挂肚,根本没办法狠下心对自己?说,“管她?做什么?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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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在听到她?可?能到来的死亡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这通电话就?拨了出?去。
男人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稻川秋更加没心没肺地道:“反正都没死。何必到处通知别人我差点死了呢。等我死了再吹拉弹唱也不迟。”
“……你听上去倒是挺想来一次风光大葬。”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来一次。棺材能用楠木的吗?”
山崎樋简直要被她?的话给气死。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拆了炸弹之后还把火药存下来炸一次的原因?”
稻川秋琢磨了一会,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那是沙子,不是火药。”
“撒谎,别把我当成那群容易被糊弄的蠢货。你后面又自己?炸了一次吧,在湖边。”
在进?废弃仓库之前,稻川秋确实跑到湖边去把手头的火药炸了一回。火药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冷酷,但?偶尔迸发?出?来的火光也真够迷人。她?蹲在湖边,看着承载着它的纸在水面上游动?,火如?蛇走?,不久后沉进?水中,目光很是痴迷。
此时听到山崎樋提起,她?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回味了一下,表示:“很好看,火药烧起来的时候。就?是没有鱼翻肚子。我怀疑湖里根本没有鱼。能养点鱼吗?”
养了鱼让你炸是吧?
想了想,因为微薄的情分,稻川秋又为降谷零他们?辩了两句:“降谷他们?没发?现是很正常的。因为当时我在和他们?冷战。”
却不想这句维护的话差点让山崎樋气炸了肺。他们?才认识多久,就?值得她?为他们?说话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