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注明是十年之前。

是傅贺呈。

是傅贺呈。

全是傅贺呈。

在华苑楼下,陆承嗣则是站在车前,看着不请自来的青年男人,眼中平静。

“我知道他来你这里了。”

“之前和你联系不上,是因为我家里......但现在说也没有意义。”

“但是他,他什么本事都没有,甚至只能会拖你的后腿,你还得去照顾对方.......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

尽管陆承嗣的表情看不出额外的反应,但傅贺呈依旧放低了声音道,而此刻他眼中的神情却是安静而又诚恳,像是一个最忠实的朋友为对方考虑般。

“我以为你会怀恨在心。”

陆承嗣虽然笑着,但眼中依旧没什么额外的情绪波动,但说的却是真心话。

闻言傅贺呈只微微的朝前几步,他未曾再有其他动作,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将脊背都沉了下去,轻轻笑了下。

“人总会长大了,总是那样算什么。”

“祝你们。”

二人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意,彼此看起来倒是都十分礼貌,但却有道看不见的无形屏障,使得原先的朋友相离。

而站在二楼窗户的傅贺临面无表情,此刻透过玻璃窗的角度看去,两个人的背影和几乎和那些相册里一样。

亲密无间、意气相投。

.......

........去死。

傅贺临最终还是忍住了,但也没有完全忍住。

他的手紧紧的扣在窗户上,只将下面的两个人刻在了眼睛里。

什么命格……去死。

剩下的时间傅贺临几乎要记不清他是如何蒙混过关的,只在听见陆承嗣要出差去a国的消息时候回过神来。

陆承嗣谈及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也没怎么动,丝毫没有半分刚才的芥蒂,他平静的吃着桌上的菜肴,而傅贺临的思绪已经飞向九天之外。

“早去早回。”

傅贺临的话满是真心,真心是希望陆承嗣早回,也真心想要对方快点走,而他此刻的大半心神已经在怎么杀了傅贺呈身上。

陆承嗣不在,正好也便宜他行事。

当夜,青年看着自己手上的粘稠的血迹,与整座寂静无声的傅家大宅,满意的笑了笑。

他宁可将自己那支珍爱的玉笔都扔在这里抵消命格反噬,也势必要杀了傅贺呈泄愤。

对方那些照片……

傅贺临眯了眯眼睛,他早就该这么做了……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应该把这个东西杀了,免得节外生枝。

不管是陆总还是公子,他的陆郎只能是他的。

那些年岁里,真的是便宜对方……

但是死人不成怨鬼,就不能再死了。

傅贺临有些遗憾,但也算是神清气爽。他没去看被他丢下的玉笔,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回了住处。

但等他还没心平气和几天,就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个人、那张脸

本应该死透了的傅贺呈不仅没死,甚至如那日般站在楼下,男人抬头朝着傅贺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青年居高临下平静的看着对方,准确来说是盯着傅贺呈的脖子,他记得他是从这里扯开。

都溅到他脸上了,不应该……有问题的。

“有什么事情?”

傅贺临推开门,缓缓的出声,他站在阴影处,表情似乎很不想见到对方。

两人相对而立,但地上唯有傅贺呈一个人的影子,他见状也并不急着进去。

实际上傅贺呈的表情依旧有种隐约带着优越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