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擦干净手行礼:“稚奴姐姐怎么来了?”

稚奴笑了笑,看了眼摆在桌面上的食材,道:“公主今日想吃鲜鱼脍和糖蟹,太子殿下爱吃的你们都知道,照样来几份,可别记错。”

“是。”

膳房里的人忙碌起来,后院清池前设了几座,虽是小宴,也不敢怠慢。喻新词抱着琴,先于中间的位置坐下,开始弹奏,身侧香炉燃着烟雾,琴音悦耳,静心怡情。

伶人在路旁候着。

稚奴向宋枝鸾回了话,“殿下,安排好了。”

宋枝鸾点头。

这时,角门外,越过院墙的柏树下响起一声:“灵淮,今日你倒是起得早,皇兄还担心你没起身呢。”

侍女领着两人出现,宋枝鸾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弯着,“都快晌午了,皇兄说的什么话。”

宋怀章笑了两声,看了眼端盘侍女,道:“有心了,这是要留我们用膳?”

“原就备好了菜。”

宋枝鸾走到宋怀章面前,仿佛只看到了他一个人,“皇兄这个时候来,自然是要吃上一顿,怎能让你空着肚子离开。”

谢预劲的视线安静地落在她的脸上。

宋怀章将话引到旁边人身上,捏了捏宋枝鸾的发髻,笑着说:“都准备了什么好菜,预劲第一次来这,可要好好招待了。”

“当然。”

这个时候,宋枝鸾的目光才朝谢预劲看去,可也只是一触即离,笑容丝毫未减,再度看向宋怀章:“对了皇兄,今日你和谢将军怎么来我这儿了?”

“自己的妹妹被禁足了,身为兄长,岂有不来之理。小鸾,皇兄怎么觉得你最近与我生疏了许多?”

宋枝鸾走近两步,靠着宋怀章的肩膀,偏头道:“皇兄不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为何?”

“元宵宴之后,父皇传旨,高公公亲自来我府上押我进宫,好大的阵仗。皇兄却没来替我求情,是想看我被父皇罚,还是因为我没听皇兄的,皇兄想让父皇替皇兄罚我?”

宋怀章曲指敲了敲宋枝鸾的额头,听到后者一声痛呼。

“皇兄哪里知道你被父皇叫了训话,那日皇兄被你气的多喝了两碗药,翌日起来才缓过劲。”

宋枝鸾叫痛,还不忘关心一下:“行吧,是我不好,皇兄没有事吧?”

宋怀章摇头叹息,发愁:“能有何大事,你以后少让皇兄操些心,皇兄就阿弥陀佛了。”

宋枝鸾听完,想往后退几步说话,可腿抬起来走了两步,第三步还未落在地上,却先踩到了靴子。

她一顿。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包覆感,温热触感沿着脊背蔓延开去。

是男人的胸腹。

谢预劲站在她的身后,距离还极近。要是宋枝鸾方才退的步子大些,恐怕会直接撞到他身上。

好在宋枝鸾反应快,一碰到这具身体,就及时调转了方向,稳稳踩在了空地上。

她抬眼:“那谢将军又是为何而来?总不能也是为了探望本公主吧。”

宋怀章解释:“只是在路上遇见,便一起来了。我听说谢将军前些日来你府上赔礼道歉,你几句话便敷衍了他,可是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皇兄记得你们从前关系似乎还不错?”

路上遇见。

今日又不上朝,东宫与谢国公府又不顺路的。

宋枝鸾没有戳破:“皇兄料事如神,本公主是不记得有哪里得罪过谢将军,让他每回见了本公主,不是冷着脸,便是绕道走,如今谢将军在这,不如同本公主说说?”

谢预劲已经很久没有,在距离宋枝鸾这样近的地方看她。

宋枝鸾也是。

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