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循内心想法,诚实点头。
宋枝鸾眼尾微挑,处理了一日的麻烦事,这一巴掌倒是让她松快不少。
她不再多留,玉奴将他的侍卫引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见到她要站起来,周长照想去抓,但那衣角滑的像水,从他手中溜走,他本能地往前扑捉过去,可还是差了一点。
少女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无影。
等侍卫回来,看到的就是周长照趴在地上嗅着什么,他赶紧过去:“二殿下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周长照将埋下去的头抬起,怔怔道:“就是这个香味。”
“……”
侍卫只当他在说胡话,“殿下喝醉了吧,属下扶您回去。”
周长照紧紧扒着地面不肯走,一边蹭还一边嚷嚷:“别走啊,你熏的什么香?皂角是用什么做的,快告诉我啊……”
喝醉酒的人不会收声,周长照的嗓门又大,侍卫紧张极了,这副样子要是传了出去,二殿下定然不会放过他。权衡一番,他猛吸一口气,对准他肿胀的左脸,一巴掌将他扇晕了。
世界彻底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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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太乐署这么一遭,周长观与周长照两人都安静不少。
周长观整日不在宅邸,连身边侍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每晚宵禁之前都会回来,因此也没有引发混乱。
周长照则是在等脸上的伤好。
那日宿醉醒来,他在宴席之上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尽数忘了,只依稀记得最后宴席结束,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他问侍卫,侍卫却笃定是他醉酒后产生的幻觉。
周长照找不着证据,最后也信了,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安静的在宅邸里休养了两天,等脸消肿了,恢复如初,方才踏出房门。
暂且找不到她也没事,反正她就在宫里。来了姜朝这么些日了,他都还没见过姜朝女帝,这才是要紧的。
父皇和母妃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不能令他们失望。
姜朝女帝身子抱恙,养病时日积攒了许多国事,正是忙碌的时候,刚进宫时慕容将军就向他们解释过,还说了,姜朝女帝把接见他们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六。
那时照他们的行程已经该走了。
分明是等着送客的时候再露面。
周长照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姜朝女帝这样做不就是表明了她没看上他么?
唯一还算好的消息是,姜朝女帝也没看上他那个七弟。
但她为何看不上他呢?
周长照百思不得其解。
他母妃是皇贵妃,六宫之主,舅舅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他更是父皇的长子,历来备受看重。
怎么选也该选他才对。
周长照想不通,也弄不清楚姜朝女帝在想什么,遂买通了宫里的一些内侍,知道了姜朝女帝下朝之后经常会去太液池边赏玩的消息,便时刻做好在那偶遇的准备。
这天阳光明媚,假山流水清音环绕,周长照将自己收拾的丰神俊朗,穿着最近时兴的玉色翻领窄袖广袍,衣袂翩跹进了宫。
宋枝鸾叫了谢预劲商讨骑兵营的事,刚走进御花园内青石路,就见到一只狸奴从她鞋边蹿了出去。
那狸奴直冲太液池边站着的儒雅男人。
谢预劲视线在男人身上凝了片刻,眼底极快闪过一丝冷笑。
那男人,也就是周长照微微侧过身,露出他瘦而不柴的身体,面对突然出现的狸奴,他稳重成熟地笑了笑,张开怀抱将狸奴抱在怀里。
他身边的侍卫大惊:“二殿下,小心它伤到您。”
周长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安抚狸奴,语气含着两分责怪:“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