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预劲正要前去操练将士,见她醒了,走过去捏了捏她穿的衣裳,薄的让他脸色不太好看,“你的东西我让人收拾好了,会有人送你去附近安全的地方,在叛乱没被镇压之前,不要再来寻我。”
宋枝鸾想回他,可下一秒,她手压在心口,扶着帐面喘了一口气。
谢预劲不为所动,“装病装多了,就不管用了。”
玉奴已经接住了宋枝鸾:“稚奴,快拿药。”
不等玉奴说,在听到宋枝鸾哼气的时候稚奴已经在身上翻找。
她话音未落,稚奴已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塞进宋枝鸾的嘴里。
她的演技做不到这么逼真。
宋枝鸾额前开始冒冷汗,身子一阵阵的打哆嗦。
谢预劲拧眉,快速握住她的手,冻的像从雪里挖出来的。
他眸底狠狠一怔,当即将人抱起,嘴唇动了动,却不知为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稚奴挡在他面前:“将军,交给微臣便好。”
稚奴个子矮,长得也像稚气未脱的孩童,但有一手精妙无双的医术,所以小小年纪就成为女官。
谢预劲看她一眼,抱着宋枝鸾进了帅帐。
玉奴紧随其后,稚奴在身后道:“将军,殿下是犯了旧疾,照常服药便可,只是药丸吃下会嗜睡,殿下许要夜里才醒来。”
“臣要为殿下施针,请将军回避。”
青年没有回答。
他看着宋枝鸾昏过去的脸,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她是我的妻,我避什么?”谢预劲不仅没走,还坐在了床头,握住宋枝鸾的手,视线凝在她紧阖的双眼上。
稚奴坚持道:“这是殿下的吩咐。”
谢预劲眸色几经变化,抬手握了握宋枝鸾的脸,起身去营帐外等着。
“怎么会这样?”谢预劲一离开,稚奴就解开了宋枝鸾的衣领,喃喃:“殿下的病分明已经见好了。”
宋枝鸾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稚奴将身上的银针取下,玉奴握住她微颤的手,示意她冷静。
稚奴竭力稳住心神,从药箱里找出几个药罐,将银针蘸水。
银针迅速变黑,稚奴对准穴位扎下。
玉奴将宋枝鸾的鬓发拂去一边,思索道:“冬日还未到,殿下的病怎的发作的这么急。”
稚奴给宋枝鸾扎完,出了一身汗,摸着趋于稳定的脉象,她眼眶里蓄了泪。
“是我无用。”
宋枝鸾咳嗽几声,脑海被咳的清醒了一点,慢慢睁眼。
听到这话,她勉强反握住稚奴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还挤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这回玩大了。我本来是想装病,但手放上去,不知怎的就发病了,不关你的事,稚奴。”
稚奴看着她,泪水涟涟:“殿下。”
“嗯。”宋枝鸾道:“稚奴已经做的很好了,若非因为我,稚奴的天地本该更大些的。”
稚奴道:“我只要殿下好好的,跟在殿下身边,什么天地,都没有公主重要。”
宋枝鸾眼里也开始发热,“傻稚奴。”
玉奴握上她们两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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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生下来就有体寒之症,谢预劲一直知道。
在她还未过上金尊玉贵的公主日子时,她的营帐里经年累月的萦绕着一股药草清香。
他查过很多医书,大雪的日子不准她出去玩。
但宋枝鸾一直喜欢玩雪。
谢预劲和宋枝鸾大多时候能待在一块,都是因为他受伤不能上阵杀敌,留在营寨里养伤,有时候是胳膊,有时候是腿,最严重的一次,他多症并发,烧了一日一夜,差点英年早逝。
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