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预劲夜里敲门一事,纵然她留的线没断,但宋枝鸾还是有点在意,这更倾向于一种直觉。

待谢预劲弄明白些什么来,国公府就会变得很危险。

玉奴显然与宋枝鸾想到了一块,余光瞟过不远处的那座房屋:“殿下,那个位置太危险……”

“寝房是最有可能变动的地方,这一间房我必须查查。”

危险。

再危险不过一个死。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又有何惧。

与谢预劲为敌,不赌一把,连来阴的都没有机会。

玉奴见宋枝鸾心意已决,没有多说,将一颗龟息丸递过去,那本是稚奴为她准备的,“殿下小心,万一有危险,吞下这枚药,护住心脉,玉奴会在药失效前找到殿下。”

“嗯,”宋枝鸾往锦囊中一塞,看了眼天色,“今日的雨下的比昨日还大,正好我借口再留一日,你回公主府,先将前路打通了,东厢房这是没什么问题的,等我将主寝房的密道图画下来,你便同他们商量着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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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宋枝鸾不方便行动,国公府的老管事生怕怠慢了她,一直跟在她后头服侍。

公主府里随行的常有十名侍女,他也照礼制调遣了十名侍女来,起身,用膳,一呼百应。

里头还有素月。

一个新来的居然能在她面前服侍。

因为东厢房离主寝近?

看来她在东宫前说的那番话皇兄也听进去了些。

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也不知道他的人都查出了什么,那天她要是早进来一个时辰,我倒是可以直接将她引到书房,她若亲耳听到那些话就省事多了,”宋枝鸾吃着蟹黄酥,心里想道,“可惜这两日书房安静的很,谢预劲也没什么访客。”

白日里虽能摆脱这些人,但夜里相对更安全。

等到天色暗了,谢预劲依旧没有回来。

宋枝鸾丢了弓,这种未知的等待让她有种恍惚的错觉,好似回到了前世。

老管事从门童那听了话,过来禀告:“殿下,实在对不住,圣人留了将军在宫里用膳,将军许是要在宫里歇下,今日是不能够教您骑射了。”

宋枝鸾心跳微微加快,为难道:“父皇的心意更要紧,今日这地上滑,练箭也不便,不碍事。”

她放下碗筷,“那你们也不需伺候了,都去歇息吧,本公主要沐浴更衣了。”

老管事看了眼尚有余光的天,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灵淮公主就要沐浴歇息了,殿下好似也不如民间传言那般纵|情声色?

想他为投其所好,选的侍卫都是个顶个的俊俏郎君,殿下竟也没多看一眼。

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宋枝鸾注定是要辜负这位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了,若是闲暇时,她定有心思欣赏男色,只是情况不同,她也得先将正事办了。

老管事点头,从袖里拿出一封信:“殿下,这还有一封将军给您的信。”

宋枝鸾略有些怔忪。

从前他未按时回府,也是如此,即便托人捎了口信,也要修书给她。

哪怕是敷衍的一两个字,她也会好生收好。

最后那些信都去哪儿了?

宋枝鸾对于这部分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她太久没想起过这些了。

大概是烧了,撕了。

宋枝鸾接过信,夹在指间扇了扇风,笑道:“老人家,还有其他的么,没有就退下吧。”

“是,殿下。”

乌泱泱的一群人陆续离开,连服侍沐浴的侍女也没有留,宋枝鸾住进来的第一日便吩咐过不许打扰,谁也不敢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