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真心实意的话!”
“这就是实话!”
两人之间忽地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叶流春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些话……你在第一次来寻我的时候就该说了,若你当时说了,不就能如愿以偿地看见我失态不已、痛彻心扉地把你扫地出门了吗?”
“那样你应该会很得意吧我知道我身份低微,连所求都没有敢开口讨过,何必劳烦你写一首词来侮辱我?这些日子我总是骗自己,骗自己是我不肯低头、错怪了你,原来……你比我想的还要恶毒一些啊。”
她的眼睛恨得血红,却没有再落泪,只是从怀中掏出了那枚被自己随身带了许久的同心结。
同心结时日已久,被摩挲得边缘光滑,但保养精心,不曾破损。
她死死抓着那枚同心结,一字一句地说:“我再问一遍,你所言的,都是你心里想说的话吗?绝无……欺瞒?你若应了,就算是谎话,我也会当真的。”
白沙汀咬着牙道:“是。”
就这样罢,恨着他听他死去,绝对是一件好事,这些日子他无数次在半夜听见她说梦话,说等到垂垂衰老,绝不让爱人窥见菱花镜中的残损容颜。
从他认识她开始,她似乎就一直这样纯粹热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性子中飞蛾扑火的自毁心。
爱必要最深,情必求最浓,不可敷衍、不能分享,如若不然,宁愿彻底丢开手,宁愿诀别以了之。
他若不认下,身死之后,她还能独活吗?
白沙汀躬身想着,感受到心中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被打板子、被抽鞭子,竟比不上这痛的万中之一。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流春就站起了身。
那枚同心结被她轻飘飘地丢下,落在了他的身前。
“……还给你。”
“你放心,你死之后,我绝对不会伤心的,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下辈子……我会烧香祷告,再也不要遇见你了。”
等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牢狱当中,白沙汀才从那种被杀死般的沉寂中回过神来,迟迟地把她还回来的同心结抓在手中。
他将同心结贴在胸前,想要痛哭,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