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柔,曲悠却感觉他手边有个冰凉的东西。
于是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上果然带了那个白玉扳指。
她突然泣不成声。
周檀手足无措,只好低声哄:“怎么哭了,阿怜,我哪里惹了你?”
曲悠却只是抓着他的手,反复摩挲着那个白玉扳指,含糊不清地道:“原来……你瞧着它,是在想着我吗?你独身一人,在那棵树下,是在……想着我吗?”
“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啊。”
曲悠枕在他的腿边沉沉睡去,她的话他有些听懂了,有些没有。
懂与不懂,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如此情形,多看一眼,才更为重要些。
第二日曲悠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揉着自己沉痛的脑袋,随便披了件外袍就向外走去,刚刚推开门,她就看见周檀独自坐在长廊的尽头,膝上盖着一张御寒的薄毯,正在看着眼前的杏花发呆。
像是做梦一般,随即曲悠便听见别院的墙边传来两个声音,那声音虽然小,可在她耳边却格外清楚。
“……听说这杏花别院住的那位从前是个大恶人,如今病得只剩一口气了,竟无医官上门医治。”
“作恶太多,必遭天谴咯!”
哪里是医官不肯上门,她早就寻过临安所有的名医了,只是众人皆是一筹莫展。
柏影死后,整个太医院都为周檀把过脉,无一人不是摇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