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好一个‘自己的事’。”冉念烟虽如此说,心中却升起异样的感觉,脸便有些发烫,急忙结束这个话题。

“接下来就看陈青的了。”徐夷则忽然没头没尾地抛出这样一句话。

“陈青?他是个靠不住的人,昨日依附宁远之,明日就能转投陆廷训,又在齐王和滕王间徘徊不定,幸而都陷得不深,不然还能不能有命在都很难说。”冉念烟并不欣赏此人,可对于徐柔则来说,陈青却是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

夏师宜回到北镇抚司,却听小番子来报,先前有人找过他,一打听,才知是内务府大臣陈恩之子,陈青。

“他找我做什么?”夏师宜一边把便服脱下,换上飞鱼服,一边道。

小番子道:“说是其父陈大人想调入部属,指望着走刘公公的门路,因此……”

余下的话不需说,夏师宜自然明白。陈青也算是半个故人,他在刘梦梁身边多年,别的没学会,万事留一线的道理还是懂的,潜移默化间已比从前更圆滑。

“他已走了吗?”

小番子道:“说了稍后再来,可我瞧过,派了人一直在街口守着呢。”

可话音才落,已听外面来人通报,陈青登门求见。

夏师宜垂下眼,小番子会意,请陈青入内,自己关门落锁后悄悄离开,从头到尾不听不看,走后更不会说半个字。

两人见过平辈礼,分宾主落座,陈青怀中抱着一只狭长的木匣,大概装着书画卷轴之类,很是显眼。

两人先寒暄一番,夏师宜还惦念着刺杀徐衡一事,有些心不在焉。陈青倒是舌灿莲花,虽是叙旧,却只字不提夏师宜曾经为奴的事,只说当日在镇国公府时,自己和冉念烟的交情如何亲厚,又提了些年节游宴的琐事,渐渐唤起夏师宜的旧情。

“是啊,那时陈公子常来镇国公府,我家小姐也很是年幼。”分明是小孩子,却不苟言笑。想到这里,夏师宜不由得笑笑,冷如冰霜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陈青点头,顺势将木匣呈上。

“进门时便有献芹之意,只怕此物俗陋,不能入您的法眼,聊表寸心而已。”

夏师宜很熟练地收下,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副卷轴。他看也不看,笑道:“好意我心领了,自然会向刘公公转达。”

陈青又拱手道:“请展卷一观。”

夏师宜狐疑地展开卷轴,正是前朝范宽的山水图,是纵有千金在手、毕生寻求,也未必能遇见一幅的真迹,的确是大手笔,又不粗俗,陈家父子显然是揣摩过刘梦梁的心意。

卷轴展开过半,忽然有一张信笺从中飘落,落在夏师宜膝头。他随手捡起,见陈青意味深长地笑着,心说这是什么把戏。挑眉一看,信笺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西四驿馆,速来。”

虽无署名,可夏师宜第一眼就认出了写字人的笔迹。

“小姐?”他抬头道,“是她本人让你传信的?”

陈青道:“请大人速速前去吧,再迟些就赶不上滕王殿下出征的时机了。”

☆、第一百一十章

夏师宜本就不愿刺杀徐衡, 他虽说不清为什么,但是心中自有尺度,仅为了刘梦梁的一己之私, 置大梁数万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值得吗?

如果真是小姐要见他, 也许是个合适的时机他可以行刺,徐衡也可以防备,就算真死在徐衡手下,也算忠义两全,死得其所。

“你先行一步, 我还有些事情,稍后就去。”他对陈青道,实则是防止陈青监视自己的行踪。

陈青并没力劝,很爽快地告辞了,看着他离开时稍显拘谨的背影, 夏师宜第一次发觉权力的滋味原来也是不错的,可惜这权力本就是借来的